水晶帘垂宫昼长,猩色屏风围绣床。美人春睡苦不足,梦随飞燕游昭阳。
觉来粉汗湿香脸,一线柔红枕痕浅。三十六宫在眼前,五色香云随指转。
牙床端坐杨太真,云冠霞佩绛色裙。双成小玉各宫样,绣衣乌帽高将军。
雕笼七宝挂高树,玉案金盘看鹦鹉。
可怜鹦鹉解人言,不说渔阳动鼙鼓。乃知禽语能戏人,不知人语能杀身。
亡家败国污天地,天生尤物天亦嗔。一朝艳质化尘土,可恨可怜千万古。
香魂不逐马尘飞,犹托深闺绣房女。想当盘礴欲绣时,停针想像心如丝。
绣成特自比容貌,伏枕自喜还自悲。郎君有此从何得,怪底梅花心铁石。
偶然持赠百拙人,眉眶眼精生丑色。少年阅此恼断肠,锦屏绣褥兰麝香。
夜深酒醒换银烛,时见杨妃在耳傍。君不闻张丽华堕宫井,铜雀章台烟烬冷。
繁华一梦人不知,万事邯郸吕公枕。
鹦鹉曲。元代。萨都剌。 水晶帘垂宫昼长,猩色屏风围绣床。美人春睡苦不足,梦随飞燕游昭阳。觉来粉汗湿香脸,一线柔红枕痕浅。三十六宫在眼前,五色香云随指转。牙床端坐杨太真,云冠霞佩绛色裙。双成小玉各宫样,绣衣乌帽高将军。雕笼七宝挂高树,玉案金盘看鹦鹉。可怜鹦鹉解人言,不说渔阳动鼙鼓。乃知禽语能戏人,不知人语能杀身。亡家败国污天地,天生尤物天亦嗔。一朝艳质化尘土,可恨可怜千万古。香魂不逐马尘飞,犹托深闺绣房女。想当盘礴欲绣时,停针想像心如丝。绣成特自比容貌,伏枕自喜还自悲。郎君有此从何得,怪底梅花心铁石。偶然持赠百拙人,眉眶眼精生丑色。少年阅此恼断肠,锦屏绣褥兰麝香。夜深酒醒换银烛,时见杨妃在耳傍。君不闻张丽华堕宫井,铜雀章台烟烬冷。繁华一梦人不知,万事邯郸吕公枕。
萨都剌(约1272—1355)元代诗人、画家、书法家。字天锡,号直斋。回族(一说蒙古族)。其先世为西域人,出生于雁门(今山西代县),泰定四年进士。授应奉翰林文字,擢南台御史,以弹劾权贵,左迁镇江录事司达鲁花赤,累迁江南行台侍御史,左迁淮西北道经历,晚年居杭州。萨都剌善绘画,精书法,尤善楷书。有虎卧龙跳之才,人称燕门才子。他的文学创作,以诗歌为主,诗词内容,以游山玩水、归隐赋闲、慕仙礼佛、酬酢应答之类为多,思想价值不高。萨都剌还留有《严陵钓台图》和《梅雀》等画,现珍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
萨都剌。 萨都剌(约1272—1355)元代诗人、画家、书法家。字天锡,号直斋。回族(一说蒙古族)。其先世为西域人,出生于雁门(今山西代县),泰定四年进士。授应奉翰林文字,擢南台御史,以弹劾权贵,左迁镇江录事司达鲁花赤,累迁江南行台侍御史,左迁淮西北道经历,晚年居杭州。萨都剌善绘画,精书法,尤善楷书。有虎卧龙跳之才,人称燕门才子。他的文学创作,以诗歌为主,诗词内容,以游山玩水、归隐赋闲、慕仙礼佛、酬酢应答之类为多,思想价值不高。萨都剌还留有《严陵钓台图》和《梅雀》等画,现珍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送当上人归四明。宋代。释行海。 数载相随见子情,今朝难使别离轻。此心恰似寒潮水,直送征帆到四明。
琐窗寒 初夏同葑田松泉过深柳草堂。清代。厉鹗。 户小关云,城高缒碧,嫩阴摇瓦。何年种柳,正忆汉南游冶。想依依、香绵褪时,绣鸳不到閒庭榭。付馀花倦蝶,桥痕帘影,伴人情话。疏野。连渔汊,听笛弄沧浪,悄然歌罢。离踪似寄,顿冷故溪吟社。笑输他、桃根渡头,载来翠峰偏淡写。看篱根、艇子萦回,任取浮萍惹。
虑天下者,常图其所难而忽其所易,备其所可畏而遗其所不疑。然而,祸常发于所忽之中,而乱常起于不足疑之事。岂其虑之未周欤?盖虑之所能及者,人事之宜然,而出于智力之所不及者,天道也。
当秦之世,而灭诸侯,一天下。而其心以为周之亡在乎诸侯之强耳,变封建而为郡县。方以为兵革不可复用,天子之位可以世守,而不知汉帝起陇亩之中,而卒亡秦之社稷。汉惩秦之孤立,于是大建庶孽而为诸侯,以为同姓之亲,可以相继而无变,而七国萌篡弑之谋。武、宣以后,稍削析之而分其势,以为无事矣,而王莽卒移汉祚。光武之惩哀、平,魏之惩汉,晋之惩魏,各惩其所由亡而为之备。而其亡也,盖出于所备之外。唐太宗闻武氏之杀其子孙,求人于疑似之际而除之,而武氏日侍其左右而不悟。宋太祖见五代方镇之足以制其君,尽释其兵权,使力弱而易制,而不知子孙卒困于敌国。此其人皆有出人之智、盖世之才,其于治乱存亡之几,思之详而备之审矣。虑切于此而祸兴于彼,终至乱亡者,何哉?盖智可以谋人,而不可以谋天。
深虑论。明代。方孝孺。 虑天下者,常图其所难而忽其所易,备其所可畏而遗其所不疑。然而,祸常发于所忽之中,而乱常起于不足疑之事。岂其虑之未周欤?盖虑之所能及者,人事之宜然,而出于智力之所不及者,天道也。 当秦之世,而灭诸侯,一天下。而其心以为周之亡在乎诸侯之强耳,变封建而为郡县。方以为兵革不可复用,天子之位可以世守,而不知汉帝起陇亩之中,而卒亡秦之社稷。汉惩秦之孤立,于是大建庶孽而为诸侯,以为同姓之亲,可以相继而无变,而七国萌篡弑之谋。武、宣以后,稍削析之而分其势,以为无事矣,而王莽卒移汉祚。光武之惩哀、平,魏之惩汉,晋之惩魏,各惩其所由亡而为之备。而其亡也,盖出于所备之外。唐太宗闻武氏之杀其子孙,求人于疑似之际而除之,而武氏日侍其左右而不悟。宋太祖见五代方镇之足以制其君,尽释其兵权,使力弱而易制,而不知子孙卒困于敌国。此其人皆有出人之智、盖世之才,其于治乱存亡之几,思之详而备之审矣。虑切于此而祸兴于彼,终至乱亡者,何哉?盖智可以谋人,而不可以谋天。 良医之子,多死于病;良巫之子,多死于鬼。岂工于活人,而拙于谋子也哉?乃工于谋人,而拙于谋天也。古之圣人,知天下后世之变,非智虑之所能周,非法术之所能制,不敢肆其私谋诡计,而唯积至诚,用大德以结乎天心,使天眷其德,若慈母之保赤子而不忍释。故其子孙,虽有至愚不肖者足以亡国,而天卒不忍遽亡之。此虑之远者也。夫苟不能自结于天,而欲以区区之智笼络当世之务,而必后世之无危亡,此理之所必无者,而岂天道哉!
径山茶汤会首求颂二首。宋代。释咸杰。 径山大施门开,长者悭贪俱破。烹煎凤髓龙团,供养千个万个。若作佛法商量,知我一床领过。
次韵和成道人山中即事二首 其一。宋代。洪刍。 香城高绝剩春寒,桃李青青一破颜。俗子车尘随水远,野僧心事与云闲。花从风雨飘零去,寺在烟霄缥缈间。往日寻源到幽处,至今犹复梦潺潺。
效古诗。南北朝。袁淑。 谇此倦游士,本家自辽东。昔隶李将军,十载事西戎。结车高阙下,极望见云中。四面各千里,从横起岩风。寒燠岂如节,霜雨多异同。夕寐北河阴,梦还甘泉宫。勤役未云已,壮年徒为空。乃知古时人,所以悲转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