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诗沧海生明月,草木光辉涯不竭。
仆如拙匠运斧斤,颜汗淋漓指流血。
心知短绠难汲深,拱把之木无繁队。
风雅堕地几千祀,牢落荒林鸣络纬。
眼明纸上走虬龙,古锦囊中新奏功。
搜奇往往魑魁泣,穷高不碍天门重。
鹏飞羊角三万里,笔势翩翩有如此。
渠侬辟易虎负嵎,公独从容禹行水。
端由万卷胸中在,左右寻源无不会。
诗坛独上四无人,鸟兔驱车天倚盖。
曹刘沈谢不支吾,险何间隔孙山外。
池塘不梦春草青,愚生已分老田塍。
县榻空烦礼徐穉,一笑相逢俄隔岁。
不辞入府异庞公,祗恐言诗非木赐。
朝来好语日边傅,大惠宁许一州专。
诏书络绎催朝天,紫薇帝庭领列仙。
钓船已入酒圣手,清风一枕无何有。
遮留当道拥车轮,尚能唤起随邦人。
再韵谢和章。宋代。刘宰。 公诗沧海生明月,草木光辉涯不竭。仆如拙匠运斧斤,颜汗淋漓指流血。心知短绠难汲深,拱把之木无繁队。风雅堕地几千祀,牢落荒林鸣络纬。眼明纸上走虬龙,古锦囊中新奏功。搜奇往往魑魁泣,穷高不碍天门重。鹏飞羊角三万里,笔势翩翩有如此。渠侬辟易虎负嵎,公独从容禹行水。端由万卷胸中在,左右寻源无不会。诗坛独上四无人,鸟兔驱车天倚盖。曹刘沈谢不支吾,险何间隔孙山外。池塘不梦春草青,愚生已分老田塍。县榻空烦礼徐穉,一笑相逢俄隔岁。不辞入府异庞公,祗恐言诗非木赐。朝来好语日边傅,大惠宁许一州专。诏书络绎催朝天,紫薇帝庭领列仙。钓船已入酒圣手,清风一枕无何有。遮留当道拥车轮,尚能唤起随邦人。
刘宰(1167—1240)字平国,号漫塘病叟,镇江金坛(今属江苏)人 。绍熙元年(1190)举进士。历任州县,有能声。寻告归。理宗立,以为籍田令。迁太常丞,知宁国府,皆辞不就。端平间,时相收召誉望略尽,不能举者仅宰与崔与之二人。隐居三十年,于书无所不读。既卒,朝廷嘉其节,谥文清。宰为文淳古质直,著有《漫塘文集》三十六卷,《四库总目》又作有语录,并传于世。 ...
刘宰。 刘宰(1167—1240)字平国,号漫塘病叟,镇江金坛(今属江苏)人 。绍熙元年(1190)举进士。历任州县,有能声。寻告归。理宗立,以为籍田令。迁太常丞,知宁国府,皆辞不就。端平间,时相收召誉望略尽,不能举者仅宰与崔与之二人。隐居三十年,于书无所不读。既卒,朝廷嘉其节,谥文清。宰为文淳古质直,著有《漫塘文集》三十六卷,《四库总目》又作有语录,并传于世。
霖雨歌七首 其三。明代。顾璘。 帝里骄阳三月外,神车灵雨万家中。为欢解泽周穷壤,共喜皇情达上穹。
蘖庵大师。清代。汪洪度。 九尺老比丘,骨立石崖松。《楞伽》把一卷,兀坐西南峰。举头近帝座,低头睨寰中。批鳞丹陛前,驱鳄沧海东。昔怀宁易平,托钵降毒龙。阳灵大地匿,雨雪春山空。樵径白云迷,何处寻孤踪?
天竺寺。清代。彭慰高。 出郭晓山横,沙堤骋游骑。晴曦漾湖绿,高柳入天翠。残荷两三柄,犹覆沙鸥睡。隔岭闻疏钟,丛篁抱古寺。游心千佛场,拾级三摩地。石屋梦泉声,香厨新笋味。何当此息机,萧然屏尘累。
登嵩山十首 将军柏。宋代。苏辙。 肃肃避暑宫,石殿秋日冷。凛然中庭柏,气压千夫整。风声答万壑,云色通诸岭。材大难为工,甘与蓬蒿屏。
圣王在上,而民不冻饥者,非能耕而食之,织而衣之也,为开其资财之道也。故尧、禹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而国亡捐瘠者,以畜积多而备先具也。今海内为一,土地人民之众不避汤、禹,加以亡天灾数年之水旱,而畜积未及者,何也?地有遗利,民有余力,生谷之土未尽垦,山泽之利未尽出也,游食之民未尽归农也。
民贫,则奸邪生。贫生于不足,不足生于不农,不农则不地著,不地著则离乡轻家,民如鸟兽。虽有高城深池,严法重刑,犹不能禁也。夫寒之于衣,不待轻暖;饥之于食,不待甘旨;饥寒至身,不顾廉耻。人情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夫腹饥不得食,肤寒不得衣,虽慈母不能保其子,君安能以有其民哉?明主知其然也,故务民于农桑,薄赋敛,广畜积,以实仓廪,备水旱,故民可得而有也。
论贵粟疏。两汉。晁错。 圣王在上,而民不冻饥者,非能耕而食之,织而衣之也,为开其资财之道也。故尧、禹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而国亡捐瘠者,以畜积多而备先具也。今海内为一,土地人民之众不避汤、禹,加以亡天灾数年之水旱,而畜积未及者,何也?地有遗利,民有余力,生谷之土未尽垦,山泽之利未尽出也,游食之民未尽归农也。 民贫,则奸邪生。贫生于不足,不足生于不农,不农则不地著,不地著则离乡轻家,民如鸟兽。虽有高城深池,严法重刑,犹不能禁也。夫寒之于衣,不待轻暖;饥之于食,不待甘旨;饥寒至身,不顾廉耻。人情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夫腹饥不得食,肤寒不得衣,虽慈母不能保其子,君安能以有其民哉?明主知其然也,故务民于农桑,薄赋敛,广畜积,以实仓廪,备水旱,故民可得而有也。 民者,在上所以牧之,趋利如水走下,四方无择也。夫珠玉金银,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然而众贵之者,以上用之故也。其为物轻微易藏,在于把握,可以周海内而无饥寒之患。此令臣轻背其主,而民易去其乡,盗贼有所劝,亡逃者得轻资也。粟米布帛生于地,长于时,聚于力,非可一日成也。数石之重,中人弗胜,不为奸邪所利;一日弗得而饥寒至。是故明君贵五谷而贱金玉。 今农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其能耕者不过百亩,百亩之收不过百石。春耕,夏耘,秋获,冬藏,伐薪樵,治官府,给徭役;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署热,秋不得避阴雨,冬不得避寒冻,四时之间,无日休息。又私自送往迎来,吊死问疾,养孤长幼在其中。勤苦如此,尚复被水旱之灾,急政暴虐,赋敛不时,朝令而暮改。当具有者半贾而卖,无者取倍称之息;于是有卖田宅、鬻子孙以偿债者矣。而商贾大者积贮倍息,小者坐列贩卖,操其奇赢,日游都市,乘上之急,所卖必倍。故其男不耕耘,女不蚕织,衣必文采,食必粱肉;无农夫之苦,有阡陌之得。因其富厚,交通王侯,力过吏势,以利相倾;千里游遨,冠盖相望,乘坚策肥,履丝曳缟。此商人所以兼并农人,农人所以流亡者也。今法律贱商人,商人已富贵矣;尊农夫,农夫已贫贱矣。故俗之所贵,主之所贱也;吏之所卑,法之所尊也。上下相反,好恶乖迕,而欲国富法立,不可得也。 方今之务,莫若使民务农而已矣。欲民务农,在于贵粟;贵粟之道,在于使民以粟为赏罚。今募天下入粟县官,得以拜爵,得以除罪。如此,富人有爵,农民有钱,粟有所渫。夫能入粟以受爵,皆有余者也。取于有余,以供上用,则贫民之赋可损,所谓损有余、补不足,令出而民利者也。顺于民心,所补者三:一曰主用足,二曰民赋少,三曰劝农功。今令民有车骑马一匹者,复卒三人。车骑者,天下武备也,故为复卒。神农之教曰:“有石城十仞,汤池百步,带甲百万,而无粟,弗能守也。”以是观之,粟者,王者大用,政之本务。令民入粟受爵,至五大夫以上,乃复一人耳,此其与骑马之功相去远矣。爵者,上之所擅,出于口而无穷;粟者,民之所种,生于地而不乏。夫得高爵也免罪,人之所甚欲也。使天下人入粟于边,以受爵免罪,不过三岁,塞下之粟必多矣。 陛下幸使天下入粟塞下以拜爵,甚大惠也。窃窃恐塞卒之食不足用大渫天下粟。边食足以支五岁,可令入粟郡县矣;足支一岁以上,可时赦,勿收农民租。如此,德泽加于万民,民俞勤农。时有军役,若遭水旱,民不困乏,天下安宁;岁孰且美,则民大富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