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窥太清,戎马断行路。一别常万里,寄书何由数。
识君英妙时,亹亹见佳处。当年松柏姿,已有庙廊具。
比常览新作,险绝闻奇句。探珠沧海底,秀色不受污。
笔端百斛鼎,胸中九经库。高文动场屋,仍传渭上赋。
岂但凌三都,自使强敌怖。邹郎挺忠烈,英英起门户。
同游气概中,风云生指顾。独念蓬室士,无因陪杖屦。
相望隔章水,欲往不敢渡。拿舟弄明月,正恐蛟龙怒。
寄黄子庞兼简邹德裕。宋代。王庭圭。 天狼窥太清,戎马断行路。一别常万里,寄书何由数。识君英妙时,亹亹见佳处。当年松柏姿,已有庙廊具。比常览新作,险绝闻奇句。探珠沧海底,秀色不受污。笔端百斛鼎,胸中九经库。高文动场屋,仍传渭上赋。岂但凌三都,自使强敌怖。邹郎挺忠烈,英英起门户。同游气概中,风云生指顾。独念蓬室士,无因陪杖屦。相望隔章水,欲往不敢渡。拿舟弄明月,正恐蛟龙怒。
(1080—1172)宋吉州安福人,字民瞻,号卢溪。徽宗政和八年进士。为茶陵丞,有能政。高宗绍兴中,胡铨上疏乞斩秦桧等,谪新州,庭圭独以诗送行。绍兴十九年,坐讪谤编管辰州。桧死,许自便。孝宗即位,除国子监主簿。乾道中除直敷文阁。博学兼通,工诗,尤精于《易》。有《卢溪集》、《易解》、《沧海遗珠》等。 ...
王庭圭。 (1080—1172)宋吉州安福人,字民瞻,号卢溪。徽宗政和八年进士。为茶陵丞,有能政。高宗绍兴中,胡铨上疏乞斩秦桧等,谪新州,庭圭独以诗送行。绍兴十九年,坐讪谤编管辰州。桧死,许自便。孝宗即位,除国子监主簿。乾道中除直敷文阁。博学兼通,工诗,尤精于《易》。有《卢溪集》、《易解》、《沧海遗珠》等。
东风吹碧草,年华换、行客老沧洲。见梅吐旧英,柳摇新绿,恼人春色,还上枝头,寸心乱,北随云黯黯,东逐水悠悠。斜日半山,暝烟两岸,数声横笛,一叶扁舟。
青门同携手,前欢记、浑似梦里扬州。谁念断肠南陌,回首西楼。算天长地久,有时有尽,奈何绵绵,此恨难休。拟待倩人说与,生怕人愁。
风流子·东风吹碧草。宋代。秦观。 东风吹碧草,年华换、行客老沧洲。见梅吐旧英,柳摇新绿,恼人春色,还上枝头,寸心乱,北随云黯黯,东逐水悠悠。斜日半山,暝烟两岸,数声横笛,一叶扁舟。青门同携手,前欢记、浑似梦里扬州。谁念断肠南陌,回首西楼。算天长地久,有时有尽,奈何绵绵,此恨难休。拟待倩人说与,生怕人愁。
刘夫人 其二。宋代。林希逸。 独力持家老,真如烈丈夫。斋明供蕴藻,服饰厌金珠。甲子祗馀六,鸾雌叹久孤。悲笳讲山路,寒日澹霜芜。
蔡君法平两宴北投松涛园留题一律。清代。施景琛。 岚翠无端落酒杯,隔帘人影费疑猜。骊歌宛转行将别,蝶梦依稀唤欲回。竹院似逢僧共话,蓬门半为我频开。桃花莫怨东风老,前度刘郎感又来。
十一月二十二日出京道中杂诗 其十三。清代。郑孝胥。 荦确途焉穷,心先疲马至。村落带山明,晚晴展人意。
圣王在上,而民不冻饥者,非能耕而食之,织而衣之也,为开其资财之道也。故尧、禹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而国亡捐瘠者,以畜积多而备先具也。今海内为一,土地人民之众不避汤、禹,加以亡天灾数年之水旱,而畜积未及者,何也?地有遗利,民有余力,生谷之土未尽垦,山泽之利未尽出也,游食之民未尽归农也。
民贫,则奸邪生。贫生于不足,不足生于不农,不农则不地著,不地著则离乡轻家,民如鸟兽。虽有高城深池,严法重刑,犹不能禁也。夫寒之于衣,不待轻暖;饥之于食,不待甘旨;饥寒至身,不顾廉耻。人情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夫腹饥不得食,肤寒不得衣,虽慈母不能保其子,君安能以有其民哉?明主知其然也,故务民于农桑,薄赋敛,广畜积,以实仓廪,备水旱,故民可得而有也。
论贵粟疏。两汉。晁错。 圣王在上,而民不冻饥者,非能耕而食之,织而衣之也,为开其资财之道也。故尧、禹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而国亡捐瘠者,以畜积多而备先具也。今海内为一,土地人民之众不避汤、禹,加以亡天灾数年之水旱,而畜积未及者,何也?地有遗利,民有余力,生谷之土未尽垦,山泽之利未尽出也,游食之民未尽归农也。 民贫,则奸邪生。贫生于不足,不足生于不农,不农则不地著,不地著则离乡轻家,民如鸟兽。虽有高城深池,严法重刑,犹不能禁也。夫寒之于衣,不待轻暖;饥之于食,不待甘旨;饥寒至身,不顾廉耻。人情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夫腹饥不得食,肤寒不得衣,虽慈母不能保其子,君安能以有其民哉?明主知其然也,故务民于农桑,薄赋敛,广畜积,以实仓廪,备水旱,故民可得而有也。 民者,在上所以牧之,趋利如水走下,四方无择也。夫珠玉金银,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然而众贵之者,以上用之故也。其为物轻微易藏,在于把握,可以周海内而无饥寒之患。此令臣轻背其主,而民易去其乡,盗贼有所劝,亡逃者得轻资也。粟米布帛生于地,长于时,聚于力,非可一日成也。数石之重,中人弗胜,不为奸邪所利;一日弗得而饥寒至。是故明君贵五谷而贱金玉。 今农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其能耕者不过百亩,百亩之收不过百石。春耕,夏耘,秋获,冬藏,伐薪樵,治官府,给徭役;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署热,秋不得避阴雨,冬不得避寒冻,四时之间,无日休息。又私自送往迎来,吊死问疾,养孤长幼在其中。勤苦如此,尚复被水旱之灾,急政暴虐,赋敛不时,朝令而暮改。当具有者半贾而卖,无者取倍称之息;于是有卖田宅、鬻子孙以偿债者矣。而商贾大者积贮倍息,小者坐列贩卖,操其奇赢,日游都市,乘上之急,所卖必倍。故其男不耕耘,女不蚕织,衣必文采,食必粱肉;无农夫之苦,有阡陌之得。因其富厚,交通王侯,力过吏势,以利相倾;千里游遨,冠盖相望,乘坚策肥,履丝曳缟。此商人所以兼并农人,农人所以流亡者也。今法律贱商人,商人已富贵矣;尊农夫,农夫已贫贱矣。故俗之所贵,主之所贱也;吏之所卑,法之所尊也。上下相反,好恶乖迕,而欲国富法立,不可得也。 方今之务,莫若使民务农而已矣。欲民务农,在于贵粟;贵粟之道,在于使民以粟为赏罚。今募天下入粟县官,得以拜爵,得以除罪。如此,富人有爵,农民有钱,粟有所渫。夫能入粟以受爵,皆有余者也。取于有余,以供上用,则贫民之赋可损,所谓损有余、补不足,令出而民利者也。顺于民心,所补者三:一曰主用足,二曰民赋少,三曰劝农功。今令民有车骑马一匹者,复卒三人。车骑者,天下武备也,故为复卒。神农之教曰:“有石城十仞,汤池百步,带甲百万,而无粟,弗能守也。”以是观之,粟者,王者大用,政之本务。令民入粟受爵,至五大夫以上,乃复一人耳,此其与骑马之功相去远矣。爵者,上之所擅,出于口而无穷;粟者,民之所种,生于地而不乏。夫得高爵也免罪,人之所甚欲也。使天下人入粟于边,以受爵免罪,不过三岁,塞下之粟必多矣。 陛下幸使天下入粟塞下以拜爵,甚大惠也。窃窃恐塞卒之食不足用大渫天下粟。边食足以支五岁,可令入粟郡县矣;足支一岁以上,可时赦,勿收农民租。如此,德泽加于万民,民俞勤农。时有军役,若遭水旱,民不困乏,天下安宁;岁孰且美,则民大富乐矣。
京师作。清代。顾炎武。 呜呼古燕京,金元递开创。初兴靖难师,遂驻时巡仗。制掩汉唐闳,德俪商周王。巍峨大明门,如翚峙南向。其阳肇圜丘,列圣凝灵贶。其内廓乾清,至尊俨旒纩。缭以皇城垣,靓深拟天上。其旁列两街,省寺郁相望。经营本睿裁,斲削命般匠。鼎从郏鄏卜,宅是成周相。穹然对两京,自古无与抗。酆宫逊显敞,未央失宏壮。西来太行条,连天瞩崖嶂。东尽巫闾支,界海看滉瀁。居中守在支,临秋国为防。人物并浩穰,风流馀慨忼。百货集广馗,九金归府藏。通州船万艘,便门车千两。绵延祀四六,三灵哀板荡。紫塞吟悲笳,黄图布毡帐。狱囚圻父臣,郊死凶门将。悲号煤山缢,泣血思陵葬。中华竟崩沦,燔瘗久虚旷。宗子洎群臣,鸢岑与黔涨。丁年抱国耻,未获居一障。垂老入都门,有愿无繇偿。足穿贫士履,首戴狂生盎。愁同箕子过,悴比湘累放。纵横数遗事,太息观今向。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