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豪俊何纷纷,飘然乘风呼不闻。馀生亦足老辽海,避世岂必如秦民。
归来问旧半零落,乾坤割据潜悲辛。青山未改汉家色,焉知不有芒砀云。
摩挲两足共世走,将来濯彼沧浪滨。眼中驰驱何足道,汗脚三寸曹丕尘。
黄金瓦砾少年事,况肯斗禄污吾身。平生子鱼今乃尔,尚恨此耳无由新。
峨峨白帽千年真,安得唤起图中人。我当再拜公彻洗,分我半席长相亲。
题幼安濯足图。元代。胡天游。 山东豪俊何纷纷,飘然乘风呼不闻。馀生亦足老辽海,避世岂必如秦民。归来问旧半零落,乾坤割据潜悲辛。青山未改汉家色,焉知不有芒砀云。摩挲两足共世走,将来濯彼沧浪滨。眼中驰驱何足道,汗脚三寸曹丕尘。黄金瓦砾少年事,况肯斗禄污吾身。平生子鱼今乃尔,尚恨此耳无由新。峨峨白帽千年真,安得唤起图中人。我当再拜公彻洗,分我半席长相亲。
元岳州平江人,名乘龙,以字行。号松竹主人,又号傲轩。有俊才,七岁能诗。遭元季乱,隐居不仕。有《傲轩吟稿》。 ...
胡天游。 元岳州平江人,名乘龙,以字行。号松竹主人,又号傲轩。有俊才,七岁能诗。遭元季乱,隐居不仕。有《傲轩吟稿》。
览武汉形势。清代。谭嗣同。 黄沙卷日堕荒荒,一鸟随云度莽苍。山入空城盘地起,江横旷野竟天长。东南形胜雄吴楚,今古人才感栋梁。远略未因愁病减,角声吹彻满林霜。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夫子房受书于圯上之老人也,其事甚怪;然亦安知其非秦之世,有隐君子者出而试之。观其所以微见其意者,皆圣贤相与警戒之义;而世不察,以为鬼物,亦已过矣。且其意不在书。
留侯论。宋代。苏轼。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夫子房受书于圯上之老人也,其事甚怪;然亦安知其非秦之世,有隐君子者出而试之。观其所以微见其意者,皆圣贤相与警戒之义;而世不察,以为鬼物,亦已过矣。且其意不在书。 当韩之亡,秦之方盛也,以刀锯鼎镬待天下之士。其平居无罪夷灭者,不可胜数。虽有贲、育,无所复施。夫持法太急者,其锋不可犯,而其势未可乘。子房不忍忿忿之心,以匹夫之力而逞于一击之间;当此之时,子房之不死者,其间不能容发,盖亦已危矣。 千金之子,不死于盗贼,何者?其身之可爱,而盗贼之不足以死也。子房以盖世之才,不为伊尹、太公之谋,而特出于荆轲、聂政之计,以侥幸于不死,此圯上老人所为深惜者也。是故倨傲鲜腆而深折之。彼其能有所忍也,然后可以就大事,故曰:“孺子可教也。” 楚庄王伐郑,郑伯肉袒牵羊以逆;庄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遂舍之。勾践之困于会稽,而归臣妾于吴者,三年而不倦。且夫有报人之志,而不能下人者,是匹夫之刚也。夫老人者,以为子房才有余,而忧其度量之不足,故深折其少年刚锐之气,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谋。何则?非有生平之素,卒然相遇于草野之间,而命以仆妾之役,油然而不怪者,此固秦皇之所不能惊,而项籍之所不能怒也。 观夫高祖之所以胜,而项籍之所以败者,在能忍与不能忍之间而已矣。项籍唯不能忍,是以百战百胜而轻用其锋;高祖忍之,养其全锋而待其弊,此子房教之也。当淮阴破齐而欲自王,高祖发怒,见于词色。由此观之,犹有刚强不忍之气,非子房其谁全之? 太史公疑子房以为魁梧奇伟,而其状貌乃如妇人女子,不称其志气。呜呼!此其所以为子房欤!
德清龟溪。宋代。孙觌。 崩云四合千嶂重,奔电一掣十里红。土囊叱吸万窍风,江翻石走昏相蒙。疾雷破柱鞭老龙,百贾颠沛市井空。银河倒倾千丈谼,鱼鳖欲取山为宫。洪涛舂天怒相攻,大舸吹簸如飞蓬。醉卧掀舞一叶中,洗我云梦芥蒂胸。忽然变灭何匆匆,雷公收声电改容。霞舒雾卷萦长虹,绀碧万顷磨青铜。溪边结网南巷翁,白发黄馘射两瞳。赤鳞腾出无留踪,刻舟求剑何时逢。
和楼前梅两绝。宋代。洪咨夔。 楼高夜静月华陈,冷浸含章一段春。人影花光相上下,定知梅亦解分身。
明发栖隐寺。宋代。杨万里。 木鱼一叫众僧聚,老夫登车欲前去。仰头见天俯见路,明明是昼不是暮。如何今晨天地间,咄咄怪事满眼前。将为是夜著,月轮已没星都落。将谓是画休,银河到晓烂不收。皎如江练横天流,中流点缀金沙洲。元来海底蚕浴月,云师闭关不教出。义和挥斧斫云关,取将一道天光还。天光淡青日光白,道是银汉也则得。云师强很赶不奔,堆作沙洲是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