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祠前夜通火,此外祠官闭坛坐。
白日风尘横直游,只似安卿无不可。
安卿此时三十余,未三十时金陵居。
去今十年始相见,当时太学今何如。
当时礼乐从宽政,三山陌上繁华盛。
莫言槐市富簪裾,且说兰房杂衣镜。
五陵年少宿青台,一岁烟花几度开。
骄骢逐处寻人去,鹦鹉排门唤客来。
是日新妆殊可动,高楼大道连云栋。
别有妖姬不见人,动是安卿出迎送。
迎如新月送如云,个人贪着茜红裙。
扬州大舸歌将去,天下风流妒杀君。
为问佳人近佳否,桃叶渡江此来久。
询知此地旧繁华,不似从前盛花柳。
花柳迎春不贮春,舞榭妆楼贴向人。
亦知游子偏多病,未许逢人即道贫。
安卿诗人亦画史,翩翩世上佳公子。
钓鱼巷曲水亭幽,隔水平衢入花里。
世路萧疏君得游,一行作吏只关愁。
春色明年亦如此,昨日悲秋今忆秋。
秋尽云寒菊有花,吴山惠水是君家。
不惜秋光与君酌,水气城阴生暮霞。
人生对酒莫咨嗟,月露光阴判不赊。
有兴调琴就明烛,随宜拂袖枕乌纱。
君不见胡绣衣,陈宝鸡,此时但附要离冢,何曾一醉太常
泥。
一醉城头乌夜情,满船灯火送安卿。
不忧清客随潮去,自有诸郎能夜行。
送安卿。明代。汤显祖。 明星祠前夜通火,此外祠官闭坛坐。白日风尘横直游,只似安卿无不可。安卿此时三十余,未三十时金陵居。去今十年始相见,当时太学今何如。当时礼乐从宽政,三山陌上繁华盛。莫言槐市富簪裾,且说兰房杂衣镜。五陵年少宿青台,一岁烟花几度开。骄骢逐处寻人去,鹦鹉排门唤客来。是日新妆殊可动,高楼大道连云栋。别有妖姬不见人,动是安卿出迎送。迎如新月送如云,个人贪着茜红裙。扬州大舸歌将去,天下风流妒杀君。为问佳人近佳否,桃叶渡江此来久。询知此地旧繁华,不似从前盛花柳。花柳迎春不贮春,舞榭妆楼贴向人。亦知游子偏多病,未许逢人即道贫。安卿诗人亦画史,翩翩世上佳公子。钓鱼巷曲水亭幽,隔水平衢入花里。世路萧疏君得游,一行作吏只关愁。春色明年亦如此,昨日悲秋今忆秋。秋尽云寒菊有花,吴山惠水是君家。不惜秋光与君酌,水气城阴生暮霞。人生对酒莫咨嗟,月露光阴判不赊。有兴调琴就明烛,随宜拂袖枕乌纱。君不见胡绣衣,陈宝鸡,此时但附要离冢,何曾一醉太常泥。一醉城头乌夜情,满船灯火送安卿。不忧清客随潮去,自有诸郎能夜行。
汤显祖(1550—1616),中国明代戏曲家、文学家。字义仍,号海若、若士、清远道人。汉族,江西临川人。公元1583年(万历十一年)中进士,任太常寺博士、礼部主事,因弹劾申时行,降为徐闻典史,后调任浙江遂昌知县,又因不附权贵而免官,未再出仕。曾从罗汝芳读书,又受李贽思想的影响。在戏曲创作方面,反对拟古和拘泥于格律。作有传奇《牡丹亭》、《邯郸记》、《南柯记》、《紫钗记》,合称《玉茗堂四梦》,以《牡丹亭》最著名。在戏曲史上,和关汉卿、王实甫齐名,在中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都有着重要的地位。 ...
汤显祖。 汤显祖(1550—1616),中国明代戏曲家、文学家。字义仍,号海若、若士、清远道人。汉族,江西临川人。公元1583年(万历十一年)中进士,任太常寺博士、礼部主事,因弹劾申时行,降为徐闻典史,后调任浙江遂昌知县,又因不附权贵而免官,未再出仕。曾从罗汝芳读书,又受李贽思想的影响。在戏曲创作方面,反对拟古和拘泥于格律。作有传奇《牡丹亭》、《邯郸记》、《南柯记》、《紫钗记》,合称《玉茗堂四梦》,以《牡丹亭》最著名。在戏曲史上,和关汉卿、王实甫齐名,在中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都有着重要的地位。
重过南浦。清代。吴学礼。 万里澄江浸碧天,迢迢人上渡头船。柘烟旋减蚕成茧,梅雨微晴树欲蝉。独客有愁多近暮,乱山无处不闻泉。枳篱门巷依然在,落莫东风二十年。
梦良以书献吉梦戏作二绝 其一。宋代。葛胜仲。 山林皋壤乐无厌,况是寒灰岂复炎。蹇足上天无是理,固应此梦不须占。
题或尼院壁。宋代。萧澥。 剪剪香云以影寒,更无红粉旧时痕。只因曾悟桃花偈,閒却春风梦几番。
将至州。宋代。晁说之。 平生心迹笑元龙,今日城边比蔡邕。岂是白头著书地,聊当涕泣自从容。
对酒用李白韵。明代。陈瑚。 搏虎张空拳,挟山超大海。固云一世雄,意气宁长在。岂无好江山,披图现光彩。我欲吊遗墟,古今几变改。何以洗我愁,斗酒藏相待。一日不衔杯,典衣沽酒来。我醉客归休,陶然万虑开。欲解尘世网,惟有倾樽罍。天地如一朝,安知岁月催。汉武慕神仙,空筑柏梁台。神仙不可期,骨朽成尘埃。愿言营糟丘,吾其将老哉。
悲愤诗。两汉。蔡琰。 汉季失权柄,董卓乱天常。志欲图篡弑,先害诸贤良。逼迫迁旧邦,拥主以自疆。海内兴义师,欲共讨不祥。卓众来东下,金甲耀日光。平土人脆弱,来兵皆胡羌。猎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长驱西入关,迥路险且阻。还顾邈冥冥,肝脾为烂腐。所略有万计,不得令屯聚。或有骨肉俱,欲言不敢语。失意机徵间,辄言毙降虏。要当以亭刃,我曹不活汝。岂复惜性命,不堪其詈骂。或便加棰杖,毒痛参并下。旦则号泣行,夜则悲吟坐。欲死不能得,欲生无一可。彼苍者何辜,乃遭此厄(è)祸。边荒与华异,人俗少义理。处所多霜雪,胡风春夏起。翩翩吹我衣,肃肃入我耳。感时念父母,哀叹无穷已。有客从外来,闻之常欢喜。迎问其消息,辄复非乡里。邂逅徼时愿,骨肉来迎己。己得自解免,当复弃儿子。天属缀人心,念别无会期。存亡永乖隔,不忍与之辞。儿前抱我颈,问母欲何之。人言母当去,岂复有还时。阿母常仁恻,今何更不慈。我尚未成人,奈何不顾思。见此崩五内,恍惚生狂痴。号泣手抚摩,当发复回疑。兼有同时辈,相送告离别。慕我独得归,哀叫声摧裂。马为立踟蹰,车为不转辙。观者皆嘘唏,行路亦呜咽。去去割情恋,遄征日遐迈。悠悠三千里,何时复交会。念我出腹子,匈臆为摧败。既至家人尽,又复无中外。城廓为山林,庭宇生荆艾。白骨不知谁,纵横莫覆盖。出门无人声,豺狼号且吠。茕茕对孤景,怛咤糜肝肺。登高远眺望,魂神忽飞逝。奄若寿命尽,旁人相宽大。为复强视息,虽生何聊赖。托命于新人,竭心自勖励。流离成鄙贱,常恐复捐废。人生几何时,怀忧终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