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卢龙秋色哀,连城百雉此雄哉。中原地划烽烟近,北斗天回王气开。
淮海帆樯飞饷集,期门金鼓射生来。向看睥睨曾戈甲,今日谁论保障才。
过通州城庚戌秋大敌北入家君力禦却之因增筑焉。明代。王世贞。 日落卢龙秋色哀,连城百雉此雄哉。中原地划烽烟近,北斗天回王气开。淮海帆樯飞饷集,期门金鼓射生来。向看睥睨曾戈甲,今日谁论保障才。
王世贞(1526年-1590年)字元美,号凤洲,又号弇州山人,汉族,太仓(今江苏太仓)人,明代文学家、史学家。“后七子”领袖之一。官刑部主事,累官刑部尚书,移疾归,卒赠太子少保。好为古诗文,始于李攀龙主文盟,攀龙死,独主文坛二十年。有《弇山堂别集》、《嘉靖以来首辅传》、《觚不觚录》、《弇州山人四部稿》等。 ...
王世贞。 王世贞(1526年-1590年)字元美,号凤洲,又号弇州山人,汉族,太仓(今江苏太仓)人,明代文学家、史学家。“后七子”领袖之一。官刑部主事,累官刑部尚书,移疾归,卒赠太子少保。好为古诗文,始于李攀龙主文盟,攀龙死,独主文坛二十年。有《弇山堂别集》、《嘉靖以来首辅传》、《觚不觚录》、《弇州山人四部稿》等。
观黄介夫寺丞所收丘潜画牛。宋代。梅尧臣。 丘画吴牛希戴嵩,吴牛角偃弯如弓。老牯望{左牛右孛}犊望母,母下平坡离牧童。牧童吹笛坡头坐,古树萧骚叶战风。黄君买画都城中,不惜满贯穿青铜。卖从谁家不肖子,传自几世贤卿翁。今时贵人所尚同,竞借观玩题纸穷。纸穷磊落见墨妙,东府西枢三四公。应识古人丹青迹,又辨古人於物通。一毛一尾不取次,岂以後代为盲聋。愿推此意佐国论,况乃圣德同尧聪。
寄题折将军家忠勇堂。宋代。周紫芝。 折侯古将家,雄算詟边土。将军最晚出,骁勇不媚妩。十年守雁门,飞矢射猛虎。平生程不识,不作一钱数。誓言月支胡,唾手端可取。夜半奏捷书,欢声晓飞舞。云旗涂黄金,彩错映寰宇。谈笑开华堂,忠勇揭天语。功成倘坚壁,镇静古所与。何当使敌人,开户玩处女。置酒日高会,缓带击歌鼓。要令无智名,折冲在樽俎。
西山诗。元代。陈旅。 蓐食出西郭,初日明远川。联镳走山麓,山树尽含烟。紫石拥驰道,绿水侵弄田。高人湖上来,邂逅野涧边。茂柳垂密幄,层莎布柔毡。回风飒幽爽,有鸟声清圆。采荷荐珍胏,洗盏行芳泉。芙蓉濯新雨,迥立方婵娟。晤言摅素抱,逸思慕遐骞。窈窕绀园夕,珠林映璇渊。黄金作台殿,缥缈集诸天。顾惭凡躅污,亟去不敢邅。适意无先期,重寻有中悁。华月忽易改,赏心与时迁。晨兴望云物,皓雪满层巅。
木兰花慢 寿虞山张以韬四。清代。陈维崧。 虞山山拂水,风倒捲、吼帘泉。想红豆村庄,绛云楼阁,翰墨流传。风流后来谁继,有天都、逋客汉张骞。水槛斜欹垞北,晴轩正面湖前。王维今日画中禅。说尔最豪贤。羡坊号光和,里名通德,台曰超然。行年。只今四十,已手摩、铜狄叹桑田。侠骨毬场酒舍,閒身茶灶渔船。
论者以窃符为信陵君之罪,余以为此未足以罪信陵也。夫强秦之暴亟矣,今悉兵以临赵,赵必亡。赵,魏之障也。赵亡,则魏且为之后。赵、魏,又楚、燕、齐诸国之障也,赵、魏亡,则楚、燕、齐诸国为之后。天下之势,未有岌岌于此者也。故救赵者,亦以救魏;救一国者,亦以救六国也。窃魏之符以纾魏之患,借一国之师以分六国之灾,夫奚不可者?
然则信陵果无罪乎?曰:又不然也。余所诛者,信陵君之心也。
信陵君救赵论。明代。唐顺之。 论者以窃符为信陵君之罪,余以为此未足以罪信陵也。夫强秦之暴亟矣,今悉兵以临赵,赵必亡。赵,魏之障也。赵亡,则魏且为之后。赵、魏,又楚、燕、齐诸国之障也,赵、魏亡,则楚、燕、齐诸国为之后。天下之势,未有岌岌于此者也。故救赵者,亦以救魏;救一国者,亦以救六国也。窃魏之符以纾魏之患,借一国之师以分六国之灾,夫奚不可者? 然则信陵果无罪乎?曰:又不然也。余所诛者,信陵君之心也。 信陵一公子耳,魏固有王也。赵不请救于王,而谆谆焉请救于信陵,是赵知有信陵,不知有王也。平原君以婚姻激信陵,而信陵亦自以婚姻之故,欲急救赵,是信陵知有婚姻,不知有王也。其窃符也,非为魏也,非为六国也,为赵焉耳。非为赵也,为一平原君耳。使祸不在赵,而在他国,则虽撤魏之障,撤六国之障,信陵亦必不救。使赵无平原,而平原亦非信陵之姻戚,虽赵亡,信陵亦必不救。则是赵王与社稷之轻重,不能当一平原公子,而魏之兵甲所恃以固其社稷者,只以供信陵君一姻戚之用。幸而战胜,可也,不幸战不胜,为虏于秦,是倾魏国数百年社稷以殉姻戚,吾不知信陵何以谢魏王也。 夫窃符之计,盖出于侯生,而如姬成之也。侯生教公子以窃符,如姬为公子窃符于王之卧内,是二人亦知有信陵,不知有王也。余以为信陵之自为计,曷若以唇齿之势激谏于王,不听,则以其欲死秦师者而死于魏王之前,王必悟矣。侯生为信陵计,曷若见魏王而说之救赵,不听,则以其欲死信陵君者而死于魏王之前,王亦必悟矣。如姬有意于报信陵,曷若乘王之隙而日夜劝之救,不听,则以其欲为公子死者而死于魏王之前,王亦必悟矣。如此,则信陵君不负魏,亦不负赵;二人不负王,亦不负信陵君。何为计不出此?信陵知有婚姻之赵,不知有王。内则幸姬,外则邻国,贱则夷门野人,又皆知有公子,不知有王。则是魏仅有一孤王耳。 呜呼!自世之衰,人皆习于背公死党之行而忘守节奉公之道,有重相而无威君,有私仇而无义愤,如秦人知有穰侯,不知有秦王,虞卿知有布衣之交,不知有赵王,盖君若赘旒久矣。由此言之,信陵之罪,固不专系乎符之窃不窃也。其为魏也,为六国也,纵窃符犹可。其为赵也,为一亲戚也,纵求符于王,而公然得之,亦罪也。 虽然,魏王亦不得无罪也。兵符藏于卧内,信陵亦安得窃之?信陵不忌魏王,而径请之如姬,其素窥魏王之疏也;如姬不忌魏王,而敢于窃符,其素恃魏王之宠也。木朽而蛀生之矣。古者人君持权于上,而内外莫敢不肃。则信陵安得树私交于赵?赵安得私请救于信陵?如姬安得衔信陵之恩?信陵安得卖恩于如姬?履霜之渐,岂一朝一夕也哉!由此言之,不特众人不知有王,王亦自为赘旒也。 故信陵君可以为人臣植党之戒,魏王可以为人君失权之戒。《春秋》书葬原仲、翚帅师。嗟夫!圣人之为虑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