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随历宦,胜地祇谙名。记得山川遍,重为老大行。
垂杨萦越岸,娇鸟入吴声。谁谓家乡远,逢人识父兄。
将之吴越留别亲友 其一。明代。陈子升。 童年随历宦,胜地祇谙名。记得山川遍,重为老大行。垂杨萦越岸,娇鸟入吴声。谁谓家乡远,逢人识父兄。
(1614—1673)明末清初广东南海人,字乔生。陈子壮弟。明诸生。南明永历时任兵科右给事中,广东陷落后,流亡山泽间。工诗善琴。有《中洲草堂遗集》。 ...
陈子升。 (1614—1673)明末清初广东南海人,字乔生。陈子壮弟。明诸生。南明永历时任兵科右给事中,广东陷落后,流亡山泽间。工诗善琴。有《中洲草堂遗集》。
闻琳老欲入山今少雨想未成行奉寄一绝。宋代。毛滂。 野僧报我泉新白,此老居庵山更清。雨涩故应须小住,云寒端未出相迎。
初创二山。宋代。沈辽。 左山丛古木,萦带多美竹。右山少平地,硱磳断苍玉。于此岂无竹,萧疏倚岩谷。上参九顶道,俯浸青溪澳。于彼岂无石,嵌崖大如屋。景业读书处,基构有遗躅。始吾购二山,何为不相属。中间古兰若,台观当山腹。岩洞九十七,龙蛇所潜伏。昔人作轩榭,高深寄林麓。我乃巢西崦,手自亲锄斸。青溪漫无际,岛屿相重复。雨馀山更佳,春流涨平峪。下瞰池阳市,修烟弄芬馥。大江天上来,淮山点眉绿。老夫岂无意,落日傲鸿鹄。东岭亦诛茆,小庵粗容足。六峰引南睇,九华势相续。白云与谁期,千载媚平陆。清旷无俗韵,修明资远目。去秋已种麦,今春复栽粟。野老岂余欺,东坡幸膏沐。二山谁与适,最与枯藤熟。相见讵无人,顾我真麋鹿。百年一瞬事,何暇知委曲。得此化馀年,不问君平卜。
次韵梅山弟感时四首。宋代。陈著。 吟情本是谢玄晖,邂逅年来世事非。到处望风千甲解,无人留日一戈挥。杜鹃入洛啼拌死,鸿雁辞南去有归。浩荡春光天万里,孤云叶叶向谁飞。
清平乐。明代。莫是龙。 春光已半,无语空肠断。亭院落花脂粉乱,扫却坐来还满。玉关消息难凭,机头锦字初成。愁似故园芳草,东风一夜还生。
念奴娇 题季端木小影。清代。陈维崧。 丹青一幅,是西湖好手,戴苍之笔。年少者谁真秀绝,不让王家摩诘。绣虎清才,食牛奇气,刷羽霜空失。科头箕踞,襟情一往萧瑟。寄语莫赌罗囊,人身似尔,头地终须出。安得画师乘快墨,并写骅骝十匹。历块过都,莝燕秣越,此事为君必。若翁大笑,看君长绕吟膝。
经,常道也。其在于天,谓之命;其赋于人,谓之性。其主于身,谓之心。心也,性也,命也,一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其应乎感也,则为恻隐,为羞恶,为辞让,为是非;其见于事也,则为父子之亲,为君臣之义,为夫妇之别,为长幼之序,为朋友之信。是恻隐也,羞恶也,辞让也,是非也;是亲也,义也,序也,别也,信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
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则谓之《易》;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则谓之《书》;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则谓之《诗》;以言其条理节文之着焉,则谓之《礼》;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则谓之《乐》;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辨焉,则谓之《春秋》。是阴阳消息之行也,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辨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夫是之谓六经。六经者非他,吾心之常道也。
尊经阁记。明代。王守仁。 经,常道也。其在于天,谓之命;其赋于人,谓之性。其主于身,谓之心。心也,性也,命也,一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其应乎感也,则为恻隐,为羞恶,为辞让,为是非;其见于事也,则为父子之亲,为君臣之义,为夫妇之别,为长幼之序,为朋友之信。是恻隐也,羞恶也,辞让也,是非也;是亲也,义也,序也,别也,信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 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则谓之《易》;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则谓之《书》;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则谓之《诗》;以言其条理节文之着焉,则谓之《礼》;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则谓之《乐》;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辨焉,则谓之《春秋》。是阴阳消息之行也,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辨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夫是之谓六经。六经者非他,吾心之常道也。 是故《易》也者,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书》也者,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诗》也者,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礼》也者,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乐》也者,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春秋》也者,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君子之于六经也,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所以尊《易》也;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所以尊《书》也;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所以尊《诗》也;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着焉,所以尊《礼》也;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所以尊「乐」也;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辨焉,所以尊《春秋》也。 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忧后世,而述六经也,由之富家者支父祖,虑其产业库藏之积,其子孙者,或至于遗忘散失,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以免于困穷之患。故六经者,吾心之记籍也,而六经之实,则具于吾心。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种种色色,具存于其家,其记籍者,特名状数目而已。而世之学者,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牵制于文义之末,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是犹富家之子孙,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日遗忘散失,至为窭人丐夫,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曰:「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何以异于是? 呜呼!六经之学,其不明于世,非一朝一夕之故矣。尚功利,崇邪说,是谓乱经;习训诂,传记诵,没溺于浅闻小见,以涂天下之耳目,是谓侮经;侈淫辞,竞诡辩,饰奸心盗行,逐世垄断,而犹自以为通经,是谓贼经。若是者,是并其所谓记籍者,而割裂弃毁之矣,宁复之所以为尊经也乎? 越城旧有稽山书院,在卧龙西冈,荒废久矣。郡守渭南南君大吉,既敷政于民,则慨然悼末学之支离,将进之以圣贤之道,于是使山阴另吴君瀛拓书院而一新之,又为尊经阁于其后,曰:「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阁成,请予一言,以谂多士,予既不获辞,则为记之若是。呜呼!世之学者,得吾说而求诸其心焉,其亦庶乎知所以为尊经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