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头日日云如血,遍走群祠腰漫折。
恻隐存君一念间,造物於人岂终绝。
天眼豁随公道开,宵人谥此何有哉。
烦歊陡逐苛条去,甘泽端德意来。
公心与天同一宇,那是经生分别处。
佳句催成头上云,仁言散作空中雨。
开轩对雨卜香秔,铃阁无风还自凉。
新诗写出天人际,赓歌细与问苍苍。
和赵使君喜雨。宋代。阳枋。 举头日日云如血,遍走群祠腰漫折。恻隐存君一念间,造物於人岂终绝。天眼豁随公道开,宵人谥此何有哉。烦歊陡逐苛条去,甘泽端德意来。公心与天同一宇,那是经生分别处。佳句催成头上云,仁言散作空中雨。开轩对雨卜香秔,铃阁无风还自凉。新诗写出天人际,赓歌细与问苍苍。
阳枋(1187-1267),字正父,原名昌朝,字宗骥,合州巴川(今重庆铜梁东南)人。居字溪小龙潭之上,因号字溪。 ...
阳枋。 阳枋(1187-1267),字正父,原名昌朝,字宗骥,合州巴川(今重庆铜梁东南)人。居字溪小龙潭之上,因号字溪。
寄赵鄂州。宋代。章甫。 田家禾黍方登场,枯桑索索天雨霜。黄花篱落尚可醉,今我不乐思武昌。武昌使君半年别,前日书来慰愁绝。想思为我作西亭,徙倚阑干只明月。大材开府何优游,政声日随江水流。赐金增秩未为宠,咫尺丹诏催归辀。灯前春雨同挥翰,南风吹船着淮岸。云间过雁唤愁生,短褐饭牛歌夜半。
游船人散後,正蟾影、印寒湫。看冷沁鲛眠,清宜兔浴,皓彩轻浮。扁舟。泛天镜里,溯流光、澄碧浸明眸。栖鹭空惊碧草,素鳞远避金钩。临流。万象涵秋。怀渺渺、水悠悠。念汉皋遗佩,湘波步袜,空想仙游。风收。翠奁乍启,度飞星、倒影入芳洲。瑶瑟谁弹古怨,渚宫夜舞潜虬。
木兰花慢·游船人散後。宋代。周密。 游船人散後,正蟾影、印寒湫。看冷沁鲛眠,清宜兔浴,皓彩轻浮。扁舟。泛天镜里,溯流光、澄碧浸明眸。栖鹭空惊碧草,素鳞远避金钩。临流。万象涵秋。怀渺渺、水悠悠。念汉皋遗佩,湘波步袜,空想仙游。风收。翠奁乍启,度飞星、倒影入芳洲。瑶瑟谁弹古怨,渚宫夜舞潜虬。
次韵严巨孟 其二。宋代。郑侠。 侠也荒唐学,文章愧古风。谁将覆醯醢,子谓近蜺虹。去圣虽云远,微言信可宗。期君振颓敝,谟典嗣前功。
梅花落。南北朝。鲍照。 中庭多杂树,偏为梅咨嗟。问君何独然?念其霜中能作花,露中能作实。摇荡春风媚春日,念尔零落逐寒风,徒有霜华无霜质。(寒风一作:风飚)
天台生困暑,夜卧絺帷中,童子持翣飏于前,适甚就睡。久之,童子亦睡,投翣倚床,其音如雷。生惊寤,以为风雨且至也。抱膝而坐,俄而耳旁闻有飞鸣声,如歌如诉,如怨如慕,拂肱刺肉,扑股面。毛发尽竖,肌肉欲颤;两手交拍,掌湿如汗。引而嗅之,赤血腥然也。大愕,不知所为。蹴童子,呼曰:“吾为物所苦,亟起索烛照。”烛至,絺帷尽张。蚊数千,皆集帷旁,见烛乱散,如蚁如蝇,利嘴饫腹,充赤圆红。生骂童子曰:“此非吾血者耶?尔不谨,蹇帷而放之入。且彼异类也,防之苟至,乌能为人害?”童子拔蒿束之,置火于端,其烟勃郁,左麾右旋,绕床数匝,逐蚊出门,复于生曰:“可以寝矣,蚊已去矣。”
生乃拂席将寝,呼天而叹曰:“天胡产此微物而毒人乎?”
蚊对。明代。方孝孺。 天台生困暑,夜卧絺帷中,童子持翣飏于前,适甚就睡。久之,童子亦睡,投翣倚床,其音如雷。生惊寤,以为风雨且至也。抱膝而坐,俄而耳旁闻有飞鸣声,如歌如诉,如怨如慕,拂肱刺肉,扑股面。毛发尽竖,肌肉欲颤;两手交拍,掌湿如汗。引而嗅之,赤血腥然也。大愕,不知所为。蹴童子,呼曰:“吾为物所苦,亟起索烛照。”烛至,絺帷尽张。蚊数千,皆集帷旁,见烛乱散,如蚁如蝇,利嘴饫腹,充赤圆红。生骂童子曰:“此非吾血者耶?尔不谨,蹇帷而放之入。且彼异类也,防之苟至,乌能为人害?”童子拔蒿束之,置火于端,其烟勃郁,左麾右旋,绕床数匝,逐蚊出门,复于生曰:“可以寝矣,蚊已去矣。” 生乃拂席将寝,呼天而叹曰:“天胡产此微物而毒人乎?” 童子闻之,哑而笑曰:“子何待己之太厚,而尤天之太固也!夫覆载之间,二气絪緼,赋形受质,人物是分。大之为犀象,怪之为蛟龙,暴之为虎豹,驯之为麋鹿与庸狨,羽毛而为禽为兽,裸身而为人为虫,莫不皆有所养。虽巨细修短之不同,然寓形于其中则一也。自我而观之,则人贵而物贱,自天地而观之,果孰贵而孰贱耶?今人乃自贵其贵,号为长雄。水陆之物,有生之类,莫不高罗而卑网,山贡而海供,蛙黾莫逃其命,鸿雁莫匿其踪,其食乎物者,可谓泰矣,而物独不可食于人耶?兹夕,蚊一举喙,即号天而诉之;使物为人所食者,亦皆呼号告于天,则天之罚人,又当何如耶?且物之食于人,人之食于物,异类也,犹可言也。而蚊且犹畏谨恐惧,白昼不敢露其形,瞰人之不见,乘人之困怠,而后有求焉。今有同类者,啜栗而饮汤,同也;畜妻而育子,同也;衣冠仪貌,无不同者。白昼俨然,乘其同类之间而陵之,吮其膏而盬其脑,使其饿踣于草野,流离于道路,呼天之声相接也,而且无恤之者。今子一为蚊所,而寝辄不安;闻同类之相,而若无闻,岂君子先人后身之道耶?” 天台生于是投枕于地,叩心太息,披衣出户,坐以终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