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小编整理的8篇《诗经》中的情爱诗解读,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诗经》中的情爱诗解读
歌唱爱情和婚姻的诗,大胆直爽与温文典雅的两种风格。
一种是直率、大胆而浪漫的,如《郑风·溱洧》,写春光明媚之日,青年男女徜徉水边,相约游嬉,表达爱慕之意。《召南·摽有梅》,将一位待嫁女子焦急等待求婚、成亲的心情毫不掩饰地展显露来。《郑风·褰裳》写女子求爱的爽快、泼辣态度,毫无掩释。《召南·野有死麇》写男女幽会嬉戏,十分大胆而浪漫。
另一种温文典雅。如《邶风·静女》,以馈赠信物抒写纯真的爱情,娴雅美睹;《舟南·关睢》写青年男子爱慕采荇女子而求之不得的痛苦相思;《陈风·月出》描写月下美人的绰约风姿,咏唱自几的爱慕相思之情,明净、纯洁;《郑风·狡童》写一个姑娘寝食不安的深切相思;《秦风·蒹葭》描绘了一个美丽冷清、朦胧迷茫的抒情境界,刻画主人公徘徊追思的形象,借助于景象和意象,委婉含蓄地表达相思竿追怀之情。
还有许多抒写婚姻生活的诗。《舟南·桃夭》与女子的出嫁;《郑风·女曰鸡鸣》、《齐风·鸡鸣》表现了一对夫妇缠缠绵绵的情爱;《郑风·风雨》是写夫妇久别重逢的诗。
反映与爱情婚姻相关社会问题的诗。
反映爱情同礼教、社会舆论的矛盾,如《郑风·将仲子》女畏人言。
被丈夫无情抛弃的妇女的咏唱,如《卫风·氓》控诉丈夫始乱终弃的行径,《谷风》伤怨丈夫喜新弃旧,哀怨凄切。
情爱诗的内容:
1、歌咏美丽的爱情。如《郑风·溱洧》写男女自由表达爱情;
①表白男女的悦慕,直率、大胆而浪漫。如《召南·摽有梅》,这是一位待嫁女子的咏唱,把女子焦急待嫁的心情毫无掩饰的展显露来。
②表现为温文典雅。如《邶风·静女》,以馈赠信物抒写纯真的爱情,娴雅美睹。
2、抒写婚姻生活。如《舟南·桃夭》写女子的出嫁,《郑风·女曰鸡鸣》写夫妇间缠绵的情爱,《郑风·风雨》写夫妇久别重逢。
3、反映某些相关社会问题。
①反映爱情同礼教、社会舆论的矛盾。如《郑风·将仲子》女畏人言。
②关于弃妇的问题。如《卫风·氓》控诉丈夫始乱终弃的行径。
汉语成语中的情爱意象有哪些?
成语:山盟海誓——爱情意象:山和海
甘棠之爱 ——甘棠
柳影花阴:指男女幽会之处。引申为男女情爱之事。
洞房花烛:洞房:深邃的内室,新房。花烛:彩烛。形容结婚的景象。
翻云覆雨:形容男女床笫之事的肆乐 ,延伸自“云雨情”。“云雨情”又来自“巫山云雨”的典故。
露水鸳鸯:姻缘不深,犹如露水,情缘存在时间很短暂。今日有缘相会,但明日又各奔东西。
鱼水之欢:比喻夫妻是感情亲密。
《诗经》爱情诗中处处可见风光旖旎的山水田园和名目繁多的花鸟虫鱼。它们不是对自然物象的简单移植,而是借物咏志,借物抒怀。它们或隐喻起兴,或寄寓情思,或烘托环境,对爱情的表达具有重要的艺术借鉴作用。其中,在五光十色的男女爱情生活中,水作为一种意象包含着浓郁的审美意蕴。《诗经》“国风”中有大量的水描写,水意象的大量运用,或者作为情感符号,或者作为物境因素,与抒情主人公的爱恨情怨融为一体,不仅是对当时农耕社会生活方式的折光映射,还是对当时文化风俗和诗歌美学的一种直接体现。
《诗经》“国风”中写到水意象的诗作共有40多篇,有关婚恋的就占去30多篇。诗歌中,在描写男女约会的时候,总要相邀聚首在河边水畔,描写情人提婚时总要先过河,甚至遭受爱人遗弃时也描写到河水,仿佛水边就是恋爱的场所,水就是爱情的见证。可以说用水意象表现爱情的艺术源头来自于《诗经》,《诗经》爱情诗中的水意象对后世爱情诗词的创作和发展产生了积极而深远的影响。
《诗经》爱情诗中水意象的表现形态
《诗经》中运用那些带有文化原型意义的起兴诗句构成了简单的意象,对这些简单意象再进行和人物情感相融合的画面描述,就产生了意境。《诗经》中用水意象表现爱情的诗歌在“国风”中为数不少,这些爱情诗显得清新俊秀、生动活泼,真实地传达了少男少女们之间互相悦慕、思念的心声,生动地再现了他们相爱、相亲、相恋的世俗生活,其内容丰富多彩。
(一)水是爱情的背景和见证。
江河湖海,雨雪霜露,常态是一副样子,异态又会是另一副样子。在爱情顺畅、春风得意时可能是风平浪静、水波不兴;在爱情遇到麻烦、遇到干扰、遇到威胁时则会是阴风扑面、雨雪霏霏。如《邶风·北风》的前两章:
北风其凉,雨雪其雾。惠而好我,携手同行。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这两章诗的大意是,北风凄凉,雨雪纷飞。你若是衷心爱我,尽管风吹雨打与你同行。如此温文尔雅,如此从容不迫,却有一颗火热的心。北风怒号,雨雪滂沱。你若是衷心爱我,尽管风吹雨打与你同归。如此温文尔雅,如此从容不迫,却有一颗火热的心。爱情的力量能融化冰雪、消解风雨,甚至能惊天地、泣鬼神。我们再来看《椰风·桑中》:
爰采唐矣,沫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采麦矣,沫之北矣。云谁之思,美孟弋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平淇之上矣。
爰采葑矣,沫之东矣。云谁之思,美孟庸矣。期我乎桑中,要我平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这是一篇描写男女青年聚会在桑林之社,尔后到淇水祓禊的情诗。青年男子们有时采唐,有时采麦,有时采葑。男子们采摘的地方亦有变化,时而“沫之乡矣”,时而“沫之北矣”,时而“沫之东矣”。其实,这里的采摘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他们都另有所图,另有所盼。因为他们都有“孟姜”、“孟弋”、“孟庸”在桑林之社中等候他们。无论是到桑社中去密谈,还是转移到上宫去幽会,淇水都是他们的送别之所。在这首诗里,淇水的渡口、沫水之东和沫水之北,一起构成了这群青年男女们恋爱的背景与见证。
饶有兴味的是,《邶风·谷风》、《卫风·氓》两首诗都是无辜弃妇控诉丈夫抛弃自己、感叹自己人生命运遭遇不幸的篇章。前者第六章中有“有洗有溃,既诒我肄”的句子,后者第四章里则有“淇水汤汤,渐车帷裳”的诗句。这些句子都是对新婚前后欢娱聚会、互赠信物的甜蜜回忆。当其时也,这种欢聚愉悦、赠予信物的场景,也全都是发生在春水泛泛、波光盈盈的淇水漯河之畔的。
(二)水对爱情的障碍和阻隔。
相恋过程中的矛盾与烦恼,求之不得的失落与惆怅,往往因为水的浩浩荡荡、汪洋恣肆,造成了恋爱当事人的难以如愿。当恋人们望“水”兴叹时,便会一唱三叹,人木三分。如《秦风·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唏,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遭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这是一个深秋的季节,在蒹葭苍苍的水边,一个男子在诉说着他的失意之情。他所思念的“伊人”,曾在这春光明媚的春日,莺飞草长的河边,与他有过热烈的相恋,现在到了爱情收获的`季节,“伊人”却到了水的另外一方,河水成为诗人追寻心上人的屏障和阻碍。无论是“溯洄从之”还是“溯游从之”仍然无法见到伊人。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无限惆怅,与迷漾苍凉的无边秋色,就这样有机地融为一体,让人感到无比地丧魂失魄。惟其如此,这首诗把男女相恋的艰难追求放人河水阻隔的意象之中进行描写,再衬托以秋天的茫茫霜露和苍苍蒹葭,就为我们创造出了一种迷离扑朔、凄清感伤的艺术境界。在那秋水伊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画面里,蕴含着无穷无尽的、难以言传的中国文化情韵,蒹葭白露的苍茫意境、一水相隔的痛苦无望,令千百年后的读者仍然为之唏嘘不已,相爱而不能相见的凄惋之情跃然纸上,古往今来,不知曾影响过多少诗人,打动过多少读者,感染过多少后人。
在《周南·汉广》一诗中,水也成为了爱情的阻碍,要追求心上人就好似渡过又宽又长的汉水那样希望缥渺: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此诗是一个樵夫所唱。他热恋着一位美丽的姑娘,却得不到她。在汉水之滨砍柴的时候,浩淼的水势触动了他的情怀,遂唱出这支绝妙的诗歌。他明知所爱的人不可得,却仍不能忘怀。不仅如此,他还要幻想得到她的时候将如何如何,那个美丽的姑娘如若肯嫁给我,我甘心替她喂马,当她的马夫。真是一片痴情,一往情深铲扛汉浩渺迷茫的水色,男子无限缠绵的情思,有机地融为一体,使这首诗具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愁丝恨缕。
(三)描写了青年男女的幽会、邀约和游戏。
在古代,有仲春之月、大会男女的风俗。这时节玄鸟(燕)北至,巢人堂宇而孵乳,是男女婚娶的吉象,因而在这个时间内,男女在水边欢会、求偶、恋爱、议婚,并同时祭祀高媒,以乞求爱情和幸福,当然也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据说,秦汉以后是在三月上巳(三月的第一个巳日)之日举行,魏晋以后才逐渐固定在三月三日。这里有携手春游的欢愉和快乐,也有面向涨满的河水对情人的期盼和呼唤。
有一首《郑风·溱洧》这样写道:
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蕳兮。女日:“观乎?”士日:“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该诗描绘了郑国的民俗风情。阳春三月,青年男女就会在溱河、洧河岸旁郊游,趁此机会表达爱情。诗中描写了这样一幅情景:春风拂面,大地回暖,艳阳高照,鲜花盛开,在春水涣涣、游人如织的溱洧两河旁边,有一对青年男女相邀同游,嬉戏调笑,并相互赠送芍药。真是春意无限,情深意长。这首诗宛如一首欢畅流动的乐曲,天真纯朴,烂漫自由。
下面我们接着看《邶风·匏有苦叶》:
匏有苦叶,济有深涉。深则厉,浅则揭。有弥济盈,有鷕雉鸣。济盈不濡轨,雉鸣求其牡。
《诗经》中《郑风·溱洧》生动地反映了郑国男女在溱水、洧水之滨相互欢会的习俗,本诗的作者和她的情人不一样也可能在济水边欢会过吗?眼下她独自徘徊在水边,耳闻目睹,抚今追昔,不是会自然而然地引起种种情思和联想吗? 济,古水名,又名沸水,当时当流经邶地(今河北省北部)。涉,过河的渡口。深秋来临,匏儿成熟了,济水渡口的水位也上涨了。作者看到这种情况,可谓触景生情,于是就自然地想起自己的情人来。或许他们曾在这里欢会过,共同留连山水,谈情说爱;或许他们常常在此幽会,一起山盟海誓,私订终身。每次,她的情人都是从渡口那里渡水过来的。现在,虽然河水上涨了,但是匏儿也成熟了,还是可以前来的呀!
如果说第一章还仅仅写的是看到“匏有苦叶”后的联想,那么第二、三、四章就具体写她真的来到河边详细的观察或等待了。综观全诗,我们可以领略和体会到作者所表达的爱情内容。这位姑娘,在深秋季节,由于看到“匏有苦叶”,马上联想到“济有深涉”。由“济深”和“匏枯”,又马上联想到渡水的方式:“深则厉,浅则揭。”一天早上,天刚刚亮,她就来到济水渡口的旁边,观察着水势,辨析着雉鸣,冉冉初升的朝阳,群群呜叫的飞雁,使她情思澎湃,愁绪满怀。原来她是在等待情人的到来,如饥似渴地希望未婚夫早日把她迎娶啊!
(四)表现了青年男女间的相恋和相思。
《诗经》第一首《周南·关雎》就历来被人所称道,诗中写一个男子日夜思念一个美丽贤淑的女子,并渴望有一天能与之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在河之洲”的“关关雎鸠”与水中漂浮的“参差荇菜”整个构成了“君子”活动的背景,雄鸟和雌鸟求偶的呜叫声,引起了他对心上人的思念。以水鸟和鸣起兴,象征男女间的相悦、相恋,使作品显得既形象又含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已经成为中华民族人人知晓的爱情诗歌名句。在2500多年前产生了数量如此众多、水平如此之高的爱情诗篇,是世界上古文学史上所罕见的。
我们可以一起来看《风·柏舟》: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髡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髡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荡开那柏木舟儿,飘行在河水中流。那双髻分垂的小伙子呵,就是我心爱的人儿。我的心至死不变!娘亲啊,苍天啊,你们为何,全不顾我女孩子的心儿!
“挪风”中的诗篇,大都产生于周室东迁以后的一百多年间,亦即我国奴隶社会开始走向崩溃的时代。在婚姻问题上,青年一代总是希望打破旧制度的束缚,以求得自由择偶的自主权。《柏舟》这首诗所表现的,就是一位少女要求婚姻自主、渴求恋爱自由、至死都不改变初衷的抗争精神。
水意象的生成原由
考察《诗经》的艺术手法,我们不难发现,水与情相互交融的关系有着深刻的历史文化原因和充分的客观现实依据:
首先,中华民族的先民们缘水而居。水是万物之源,没有水的地方就没有活动着的生物,就没有那种鲜活而直观的生命。水在人们生活的自然地理环境中随处可见,在人们的日常生产生活当中具有重要的地位和作用。“水具有运行的持续、延绵不断性……,因而水每每被联想与表现青春年华易逝、容颜易老的不可复返性,从而让人在怀古悼今、怀旧自伤的感叹中,涌现出对人生爱情追求不如意的无限情感。”其次,水兼具阴柔性和坚韧性,非人力可以轻易驾驭,越想速成越难以控制住,一定要以柔对柔,要有足够的耐心温柔才能够体察得出水带来的享受,这不正和爱情一样吗?再次,水具有季节性,《汉书·地理志》注云:“谓仲春之日,二水流盛”,春天的水涣涣汤汤,带来无限春意和生气,郑国的男女们值此好时光,自由结伴游玩,奔者不禁(《溱洧》)。东门池畔,男子在人群中早已选定了自己的情人,水成为了他们欢乐相聚的见证(《东门之池》)。冬天的水冰冻三尺,寒意袭人,因此,《匏有苦叶》中的女子希望在坚冰融解之前能够与心上人共偕连理。不同季节的水带给人们不同的感受,让人们联想到爱情的千滋百味。最后,在古代,水还是一种无法自由操控的自然物,对人们的生产、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和危害,有时候甚至是灭顶之灾。人们不禁对它存有畏惧之意、恐慌之感。治水是一项伟大的功业,福泽千秋万代,能治理水患的人德智过人、品行超人,将永垂史册,流芳百世。在恋人们看来,水发起威来可不是好对付的,就像一只凶猛的老虎,难以驯服。能征服洪水的人就是英雄,就是勇士,是可以盟订终身、以身相许的人。
《诗经》中把男女相恋这一在现实生活里要受到多方限制约束的艰难过程融会入水意象的描写之中。关于水的文化意义,傅道彬曾从文化原型的角度做过一番分析考究,并总结说:“首先水限制了异性之间的随意接触,在这一点上它服从于礼义的需要和目的,于是它获得了与礼义相同的象征意味。其次也正因为水的禁忌作用,也使水成为人们寄托相互思慕之情的地方。”此外,假如我们从人类生存的环境和他们征服世界的能力方面来看,水始终在人类文化心理中扮演着可爱而又可恨的角色。人的生活离不开水,远古人群选择定居地点往往是择水草而居,水边也是男女相会的理想处所。但是水又会给人们带来灾难,它也是古人物资转移运输时难以克服的交通障碍。水对人们的日常生活与联络交往带来的种种不便,在《邶风·柏舟》和《邶风·二子乘舟》等篇章中,都有或强或弱、或隐或显的艺术表现。
在我们中华民族先民们的视野里,水还是一种生命的象征。水的累世经年的连绵不断、浩浩荡荡、奔腾不息,象征着我们民族历史发展的一往无前和民族主体生命力的繁盛兴旺与勃勃生机。有研究者认为:“水与婚恋的关系,缘于原始人对生命的热切崇拜,水是生命之源,而‘男女构精,万物化生’又是人类种族延续之根本。因此,在原始人观念里,水与情爱关系密切则是某种必然了。”正是在这种社会文化心理的长期积淀和世代承传下,我们才会在《诗经》爱情诗中感受到形态各异的水意象。
从《诗经》“国风”的爱情诗中,我们还能够发现,水意象已经获得了一种审美原始意象的意义,它揭示出了人类社会文化中某种
精神对应联想的专属性和统一性。水意象的审美原型意蕴大致包含着两个方面的内容:
第一,以水的清澈、澄明隐喻异性的音容笑貌和风姿绰约,从而抒发诗作者男欢女爱的相互悦慕之情。这种原型意蕴开初主要体现在对异性气质风采的描绘形容上。在《诗经》中,由水意象所引发的悦慕对象有男有女,如《卫风·淇奥》中诗人因淇河里滔滔汨汨的水流和河岸边挺拔修长的翠竹想到了那位气宇轩昂的英俊男子。《卫风·竹竿》同样是以清明的淇水引起所咏叹的风姿绰约的美貌女子。但是愈到后来便似乎愈是约定俗成地专指女性了。
第二,以水的宽广、幽深和水流的洄漩湍急象征爱情的莫测高深、迂回宛转、一波三折,从而抒发诗作者在互相悦慕与向往的同时,又蕴含着一种惆怅幽深的爱情阻隔与爱情距离感。《诗经》中与江水、河水、湖水、潭水等水意象相关的作品,往往都程度不同地笼罩着一种爱情苦恼人、捉弄人、爱情重重受阻的审美形态。从《周南·关雎》、《陈风·泽陂》到《秦风·蒹葭》等篇,都旨在表现所思慕渴求的对象是“寤寐无为、中心悁悁”的,有时候甚至是“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的。这种审美观照正好揭示了爱情叙事的悲剧性,这种悲剧性无疑使诗作产生了巨大的审美张力,水意象在这里恰恰起到了别的意象所不可替代的作用。
《诗经》中的爱情婚姻诗解读
《诗经》是中国古代诗歌开端,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写恋爱和婚姻问题的诗,或歌唱男女相悦之情、相思之意,或赞扬对方的风采容貌,或描述幽会的情景,或表达女子的微妙心理,或嗟叹弃妇的不幸遭遇,内容丰富,感情真实,是全部《诗经》中艺术成就最高的作品
《诗经》中关于恋爱和婚姻的诗最集中的是《国风》。在《诗经》时代,在某些地域,对男女交往的限制还不像后代那样严厉,由此我们在这些诗中看到年轻的小伙和姑娘自由地幽会和相恋的情景,如《召南·野有死麋》:
野有死麋,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一个打猎的男子在林中引诱一个“如玉”的女子,那女子劝男子别莽撞,别惊动了狗,表现了又喜又怕的微妙心理。又如《邶风·静女》: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一对情人相约在城隅幽会,但是当那男子赶到时,那女子却故意躲了起来,急得那男子“搔首踟蹰”,那女子这才出来,又赠给那男子一根“彤管”——究竟是什么东西现在已不清楚,但反正在此具有爱情信物的意义,那男子不禁惊喜交集,因为这“彤管”是心上人送给自己的,所以他觉得真是分外美丽,不同寻常。
但毕竟,从总体上说,社会的约制是在逐渐严格起来,恋人们对自己的行动,也不得不有所拘束。《郑风·将仲子》写道:
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
“仲子”是她所爱的情人。但她却不敢同他自由相会,且不准他攀树翻墙。只因父母可畏,并在后面重叠的二章中,提出“诸兄”可畏,“人之多言”可畏。有如此众多“可畏”的力量,恋人们又能怎么样呢?
于是我们在《国风》中看到许多情诗,咏唱着迷惘感伤、可求而不可得的爱情。在后人看来,这也许是一种含蓄的微妙的艺术表现,但在当日,恐怕主要是压抑的情感的自然流露吧。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陈风·月出》)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秦风·蒹葭》)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周南·汉广》)
一切诗歌的艺术风格都不是无缘无故地形成的。明朗热烈的风格,必是情感自由奔放的产物;含蓄委曲的表达,总是感情压抑的结果。在文学发展的初期,即人们尚未自觉地追求多样艺术风格的时代,尤其如此。
《诗经》从文学的角度写出了礼制完善之初时周代社会男女交往的清纯本色,表现出对人生命本体的尊崇和对人的个体价值的强烈追求,为中国古代文化留下了情感的光辉。
爱情是人类特有的感情,是一种自发的不由自主的情感冲动,同时也是个体的一种自我选择。《诗经》中的爱情诗,热烈而浪漫,清新而纯净,是心与心的交流,是情与情的碰撞。《郑风·溱洧》便是极具代表性的一篇。诗写的是郑国阴历三月上旬己日男女聚会之事。阳春三月,大地回暖,艳阳高照,鲜花遍地,众多男女齐集溱水、洧水岸边临水祓禊,祈求美满婚姻。一对情侣手持香草,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受着春天的气息,享受着爱情的甜蜜。他们边走边相互调笑,并互赠芍药以定情。
解读《诗经》中的爱情
《诗经》是中国古代文学史上的一朵奇葩,诗经之美可以诵之、弦之、歌之、舞之,对后世的文学艺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孔子就非常重诗教,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论语·为政》)认为三百诗篇都处于诗人性情之正,没有邪恶的思想或念头。《诗经》是人类童年时代纯真无邪而又对世界充满着爱满怀着激情的最好体现。《诗经》中的爱情诗,是古老的华夏民族在有了文字记载后,用诗歌表达的对所爱之人的爱慕,思念,情真意切,自我的情感与周围美好的景物融为一体,古人有“朝吟风雅颂,暮唱赋比兴;秋看鱼虫乐,春观草木情。”
爱情是人类特有的感情,是一种自发的不由自主的情感冲动,同时也是个体的一种自我选择。感情冲动同时也是个体的一种自我选择。《诗经》是我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它从各方面反映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社会的真实面貌。《诗经》中的爱情诗,热烈而浪漫,清新而纯净,是心与心的交流,是情与情的碰撞。《国风》中的爱情诗分布于十五国中的十一国,其中《齐风》、《魏风》、《曹风》、《豳风》没有,《邶风》、《王风》《郑风》、《陈风》的爱情诗较多。
《诗经》第一首即《诗经·国风·周南》中的《关雎》便是以爱情为题材的诗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诗经》以《关雎》为始篇,说明在我国古代爱情便成为了诗歌的重要主题之一。众多的爱情诗可以分成以下几类:一、男女相识相知;二 、对爱情的追求; 三、男女约会时的快乐;四、离别后的相思;五、为爱情而斗争。
一 、男女相识相知
《诗经·国风》中男女相识相知爱情诗共有六首分别为《郑风·有女同车》、《郑风·箨兮》、《郑风·溱洧》、《陈风·东门之棼》、《王风·君子阳阳》、《卫风·木瓜》。这六首诗有写男女相约出游的《溱洧》,郑国的风俗,阴历三月上旬巳月之辰,采兰水上,祓除不祥。诗中“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菅兮!”写春水渐涨,男女拿着兰草香准备春游。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从中可看出女子无论在举止或态度上都很主动、大方,充满着个性张扬,洋溢着生命的活力。有写男女相互唱和赠答的《木瓜》,“投我予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抱也,永以为好也。”写了你送给我木瓜,我送给你佩玉,是回报吗?不,是为了我们的感情好呀!真是情深意长。有写舞会中男女相赞、相悦的《东门之棼》,“东门之棼 ,宛丘之栩”。子仲家的姑娘在白榆、栎树下翩翩起舞。男子听到后,便“市也婆娑”,欣然而往,跳着跳着,男子夸女子“视尔如菽”,女子听后大悦,“贻我握菽”。这些诗歌逼真形象地写出了恋爱的前奏——相识相知。
二、对爱情的追求
周代时期,统治阶级为了增加人口,增强国力,亦鼓励男女自由恋爱及时结婚,于是组织了大规模的春游祭祀活动,在这些活动中,男女青年便可以理直气壮地表达爱意,追求爱情。《周南·关雎》中“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由雎鸠的相和鸣,便联想与那位美丽善良姑娘结对,心想:她真是我的好匹配呀!有了这种想法后,男子便“寤寐求之”,朝也思暮也思,想来想去,他便大胆去追求,结果“求之不得”,于是又“辗转反侧”,翻来覆去不能睡 ,真焦虑呀!怎么办?于是采用“琴瑟友之”,用琴瑟表达自己的心迹,来拨动少女的心扉,最后“钟鼓乐之”,写出了男子求得之后的喜悦与两人相乐的情景。《关雎》中的男子成功地追到了心爱的姑娘,可是在《周南·汉广》和《秦风·蒹葭》中却不那么幸运了,他们也追求了,却是满怀的惆怅,可望而不可及。《汉广》中“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水永矣,不可方思。”男子看到汉水游玩的女郎,便游着、划船去追求她,可汉水太宽、太长,怎么也到不了她身边,真苦恼呀!男子便“翘首错薪,言 刈其楚”,准备乘船过江,他又“翘首错薪,言刈其蒌。之予与归,言秣其驹 ”,准备割草喂马来迎接她,可是汉水依旧是那么宽、那么长,还是到不了心爱的人身边,心中充满失望惆怅之情。《蒹葭》中以“白露为霜”,“白露为唏”,“白露未已”写出追求的时间之长和精神之执着。“朔洄从之,道阻且长。朔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写追求之难。真是蒹葭长,露为霜,美人隔秋水,相思无限呀!总之,在这一阶段,男女互生爱意,相互追求,其爱之真,其心之诚,件件历历在目,个个令人感动。
三、男女约会时的快乐
经过艰苦努力的追求后,他们找到了自己的恋人,他们的恋情开始了,在不断的约会中,他们的感情不断的交往,越酿越浓,越浓越甜,达到高潮。体现了当时男女那种真挚、质朴、健康、自然的感情。《邶风·静女》“静女其姝,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踯躅”写一位天真、活泼而调皮的姑娘看见情人来了就藏了起来,急得小伙子心急如焚 ,抓耳挠腮,转来转去,不知所措。“静女其变,贻我彤管”“说怿 女美”“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女的赠送他一颗草,男的当个宝,真是爱屋及乌呀!而《郑风·风雨》写情人相见的快乐,“既见君子,云胡不夷?”“既见君子,云胡不瘳?”“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见到情人有什么不如意,有什么病不好,有什么不喜欢?相亲相爱到了极点。《郑风·野有蔓草》中“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写情人乍见,欢乐无限。《庸风·桑中》写情人见面是欢乐的“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形象地刻画了相思之苦。《郑风·出其东门》中“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东门虽美女如云,但我心决不她移,我只爱那个“ 缟衣綦巾”的女郎,其爱情之坚贞,可见一斑。再看《陈风·泽陂》中“彼泽之陂,有蒲有田”但终究还得分开。这一时期的诗,表现了人们的自然情感和人性的自由发展,其人性的率直和对感情的执着。
四、离别后的相思
相会后总要分别,离别后对情人的思念不断加深,挥之不去。《国风》这类相思诗有十二首,《王风·采葛》写别离后的相思苦,“有美一人,伤如之何”“有美一人,硕大且卷”“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写男子躺在床上想:美人伤心了吗?想她高窕的身材,黝黑的鬓发和下巴,想啊想啊,想得“寤寐无为”睡不着,想的“涕泗滂沱”鼻涕眼泪流成河。从以上诗我们可看出,相思之苦,形态各异,但大胆直率,毫无矫饰之情,令人惊叹!
五 、为爱情而斗争
这类诗《国风》中有五首,它们分别是《 庸风·柏舟》、《郑风·将仲子》、《郑风·遵大路》、《王风·大车》、《召南·行露》。《郑风·遵大路》中“掺执子之祛兮”“掺执子之手兮”,写无奈的女子拉着情人的手说:“无我恶兮!不蹇故也!”不要讨厌我啊!咱们的旧情不能断呀!虽然感情有些破裂,但她仍然抱有希望,拉着情人的手,苦苦哀求,这种为真情而抗争,使人心酸,令人感动,纵铁石心肠,何忍言别。而《将仲子》则描写为追求爱情努力反抗礼教的束缚,诗中从对情人的倾诉中,她哀求她心爱的仲子“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她是真爱惜树吗?“岂敢爱之”,那为什么呢?“畏我父母”“父母之言,亦可畏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她是怕受礼教束缚的父母、诸兄的责难,可是“仲可怀也”,我依然爱你呀!当爱情的斗争发展到高潮时,就出现了私奔。接着看《王风·大车》中“岂不尔思,畏子不敢”,“岂不尔思,畏子不奔”,女子斥责男子:难道不把你来想?怕你不大胆不敢私奔,短短的几句既表明决心,有提出私奔。“ 觏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缴日。”活着呀,不同室,死了呀,该合葬,你不信,天上的太阳证明我的心!指日为誓,大胆私奔,生死与共。感情是何等真挚,反抗是何等的强烈!但后世随着礼教的加重,这类诗歌可谓风毛鳞角!
从以上五类我们可以看出,古代婚姻恋爱的风俗是一个由开放到保守的过程。当时的婚姻知道并非如后来的封建时期有严格规定,较之封建社会而言还是相对自由的。
通过对《国风》爱情诗的分类和简单介绍,我们不难看出,在这些爱情诗歌中有许多是用女性的口吻来写的。她们对爱情的追求是大胆而且热烈的,这也许是因为那时古朴的民风的原因吧!如《郑风褰裳》: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思我,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
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思我,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读后给人一种民生纯朴的感觉,《诗经》里这一篇仅用短短几句对话,便把情人相戏的情景淋漓尽致地展现在我们面前。除了以女性口吻来写的以外,以男性口吻来写的诗也很能体现女性在恋爱中可爱的情趣。如《邶风·静女》这首诗便以男子的口吻写幽期密约的'乐趣: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踯躅。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可爱的姑娘按照约定在城角楼等他,也许为了逗着玩,他把自己隐藏起来,他来时见不着她,急得搔首踯躅。等到他发现姑娘已经来了而且情意深长的带给他一些礼物时,便大喜过望。幽静的城角,情侣来调情,一派温情脉脉的场景。
爱情的自然流露和表白充满了甜蜜,然而现实却给人们的感情增加了许多束缚。在那个时代男女的婚姻大事已经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参与,不再是完全的自由的了。《礼记曲礼》中讲:“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仪礼士昏礼》“昏礼下达,纳采用雁。”《礼记坊记》中有:“伐柯如之何?匪斧不克。娶妻如之何?匪媒不得。艺麻如之何?横从其母。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可见,那时对男女之情已经有所限制了。而具体到对女性而言,受到的束缚更多,既不愿舍弃情郎,又不敢违反父母的命令,《郑风将仲子》就描写了这样一位为情所困的女子: 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 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岂敢爱之,畏我诸兄。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
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孟子滕文公下》中写道:“丈夫生而愿为有官,女子考而愿为有宗,父母之心,人皆有之。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将仲子》里的这位女主人公害怕的也正是这些礼教。对于仲子的爱和父母、诸兄及国人之言成为少女心中纠缠不清的矛盾,一边是自己所爱的人,另一边是自己的父母兄弟,怎么办呢?几多愁苦,几多矛盾,少女的心事又怎能说清呢?
《诗经·国风》中的爱情诗对于女性的描写是真实自然的,用“思无邪”来形容里面的感情真正是恰到好处。《诗经》中的爱情诗,热烈而浪漫,清新而纯净,是心与心的交流,是情与情的碰撞。《郑风·溱洧》便是极具代表性的一篇。诗写的是郑国阴历三月上旬己日男女聚会之事。阳春三月,大地回暖,艳阳高照,鲜花遍地,众多男女齐集溱水、洧水岸边临水祓禊,祈求美满婚姻。一对情侣手持香草,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受着春天的气息,享受着爱情的甜蜜。他们边走边相互调笑,并互赠芍药以定情。
《邶风·静女》更是把当时青年男女在一起时的那种天真活泼、相互逗趣的情景写得活龙活现。一个故意逗惹,一个语带双关的凑趣,其开朗的性格,深厚的感情,愉快的情绪,跃然纸上。《卫风·木瓜》、《郑风·?兮》带有明显的男女欢会色彩,一是互赠定情物,表示相互爱慕,一是邀歌对唱,借以表白心迹。
应该说,《诗经》中的这类爱情诗,展示给我们的是人类美好的情感世界。这里没有世俗的偏见,有的只是个体生命本能的情感流露。这种淳朴、自然、浪漫的平等爱情,是汉以后爱情诗的矫揉造作所不能比拟的。这种浪漫与明媚的爱情,如山野中不败的鲜花,虽然充满野性,但却像营养着生命的空气一样,培育着生活和情愫,塑造着生命的精神。
《诗经·国风》的爱情诗,突出了情窦初开的青年男女对对生命的珍惜和新事物的渴望,还原了生命与生活的意义。《周南·关雎》就是一首炽热感人的情歌。一位男子爱上了一位美丽的姑娘,醒时梦中不能忘怀,而又无法追求到。面对悠悠的河水,目迎水流中浮动的荇菜,姑娘美丽的身影时时闪现在眼前,这更增添了他的痛苦,以致出现了幻觉,仿佛和那个姑娘结成了情侣,共同享受着协谐欢乐的婚后生活。诗中的相思之情是坦率的、大胆的:“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诗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愿望。这种浓烈的感情和大胆的表白,正是生命欲望和生性本能的自然显露。
从众多爱情诗可以看出《诗经·国风》中的爱情,绝没有半点礼教的束缚和贞洁观念的束缚,没有搀杂任何功利性的因素,是一种真正意义的人类对美好爱情的追求。《诗经·国风》中的爱情告诉我们要摆脱礼教和落后观念的束缚就必须找回自我,以我为中心寻求精神上的自由。这也许是《诗经》流传下来的原因之一吧!
《诗经・秦风》战争诗解读
摘 要:《诗经・秦风》战争诗是秦民族生存斗争的真实写照,是秦人好战性格的具体体现,也是中国战争诗的起源,其战争诗的特点是极力渲染军威声势,极度抒写秦军将士同仇敌忾的从军热情。 关键词:《秦风》;战争诗;秦人解读 中图分类号:G6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2851(2013)-10-0297-01 《诗经》战争诗共有八篇,而《秦风》中有《小戎》《无衣》两篇,可见秦人的生活与战争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一、秦人远祖是华夏民族的一支 秦人之先颛顼之苗裔,孙女修生大业,大业之女华生大费,大费曾助禹治水,帝“舜赐姓赢氏”。中衍之后,秦替殷商镇守西部边境。后来,周王杀助纣的恶来,秦被迫迁至周之西境,替周王室守卫边陲。秦人大骆居于西犬丘,其子非子为周王室养马,因其主持马政有功,于是封非子于“秦”地,后秦仲为大夫,率兵伐戎。公元前771年,幽王被犬戎杀于骊山,襄公率兵伐戎救周,后又护送平王东迁雒邑,被封为诸侯,赐之歧以西之地,正式立国,与各诸侯国通使。公元前7,宁公迁都平阳。穆公时,大胆任用贤能,改革内政外交,遂霸西戎。 秦人是在伐戎战争中发展壮大的,由于它处于西周边陲,在动荡的时代,秦人受到西戎的掳掠,于是为了周王室,也为了秦人自己的生死存亡而不得不与西戎等少数民族展开长期的战斗,并在伐戎战争中积累了丰富的战争经验,其军事力量不断壮大起来。 《秦风》中的篇章如《车邻》、《驷铁》、《小戎》等大力描写军容车马,“备其甲兵,以讨西戎”这些诗中所表现出的战士们高昂的战斗精神,是《诗经》中其他战争诗无法企及的。 二、战争诗是秦人生存斗争的真实写照 春秋之际,自平王迁都之后,周王朝的统一能力逐渐下将,由王者天下变为霸者天下的社会局面,此时,还有少数民族政权在周的边境搔扰,这对秦民族来说,争取王霸政权中的有利地位是极其重要的'。 古代称黄河中游地区为中原,意即天下之中心。远古的夏商二代均经营于此约千年。周人发达后,迁都雒邑,再次入主中原。所以,中原地区一直是周边侯国和少数民族政权向往的地方,于是争天下者必先争夺对中原的控制权,便成了一条王霸之业的中心课题。当时的周王朝地位下降,昔日“礼乐征伐自天子出”的绝对优势已一去不复返了,但是,它作为传统政治影响力和习惯势力还存在,人们的思想观念还照着旧的思想模式运转,并按当时的势力,各诸侯国也无力独吞天下,所以秦人时逢良机,借以发展自己的势力。在《小戎》中那位妇女忍痛割爱“厌厌良人,秩秩德音”支持征夫征战,正是长期的伐戎战争改变了她们对战事的态度。《无衣》中征夫那昂扬的气概和振臂一呼、向着云集的参战积极性,也是秦人在长期艰苦争夺生存空间的斗争中形成的。 “秦人是兴起于西境的弱小民族。当春秋初年,秦人立国之时,中原大多数诸侯国早已起步发展,秦人要生存,要发展,首先是寻找一个强有力的屏障。当时,周王室虽已衰弱,但仍为名誉上的天下共主,天子名号尚存,政治影响力和习惯势力尚在,所以秦人自然而然地打出了‘尊王攘夷’的旗号。当秦人高举这面大旗把散居于渭河、泾河流域诸戎和夏、商、西周贵族后裔所建立之地逐一兼并之后,秦人也从一个僻居西方的小邦国发展成为一个同中原各诸侯国实力相当的奴隶制军事大国。”同时“不善征战的周王室时常派与西戎相邻的秦去攻打西戎”,可见,《秦风》战争诗是当时作者站在周王室的立场上,描写反对外族侵扰和平定叛乱的斗争,这是骁勇善战的秦人把家事和国事等而视之的政治态度。 秦人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与当时所处的政治局势,采取了一方面凭借自己的势力开拓疆域,与西戎等少数民族争夺有利的生存发展环境,另一方面,在周王朝这杆大旗的荫蔽下,替周王朝守卫边陲,收取被少数民族掠夺的疆域。秦人凭借战争的主动权和正义感,加上强盛的武备,其军事力量大增,就连《小戎》中的妇女也理解征夫征战的意义,她虽有怜爱之心却仍以国家利益为重,支持战事,秦人上下一心,秦民族团结一心,这也正是《无衣》中秦军将士同仇敌忾的战斗精神的写照。 三、秦人固有好战本性 秦人“帝颛顼之苗裔……或在中国,或在夷狄,过着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秦之先大费“佐舜调训鸟兽,鸟兽多训服”,秦之先非子“好鸟及兽,孝王召使之马,马大蕃息”,秦人善于调训鸟兽,又与戎夷同俗,形成了长于骑射的生活习惯。 游牧民族的好战性,尤其是关系到民族利益时,他们更能体现出其团结、奋勇和不可抵抗之势。秦人在发展中接受周文化,组建了强大的战车,再加上特有的骑兵,固有车马战备,这是他们的游牧传统在长期战争中形成的作战本色。 秦人“勇于公战,怯以私斗”,首先是由秦所处的地域所决定的。秦与西戎为邻,经常受到西戎的侵扰,于是秦人制定了一系列备战措施,象《驷铁》这首田猎诗,秦人“以七百人东猎”,其真正的目的却是训练士兵和作模拟战斗,进行军事教育。正因为这样,秦人好战,像《无衣》中的秦人可以随即操械上阵,对阵杀敌。秦之“首领乐战,是因为战争能扩大他们的势力范围;其平民乐战,是因为战争会带来各种利益及奖赏。”这样举国上下,在各种利益的驱使下勇于战斗,才使秦民族崛起于西陲,称霸于中国。其次,“歧地人性质直,易于劝导”,朱熹说:“秦人之俗……本其初而论之,雍州土厚水深,其民厚重质直,无邪无骄奢之气习,以善导之,则易于兴起而笃于仁义,以猛驱之,则其强毅果敢之资,亦强亦农而成富强之业,非山东诸国所以也。”可见秦地人这种厚重质直的性格易于被统治者劝阻利用,并且很有利于本民族的大发展。
《诗经》中的农事诗
《诗经》中的农事诗体现了周代农业的发展与进步,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
1、引言
中国是一个有着五千年悠久历史的泱泱大国,农业在中国有史以来就是一项不可或缺的重要产业。尤其是在几千年前工业文明尚不发达的时代,农业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周代社会的农业生活方式,决定了周人的思维方式和精神生活,决定了《诗经》艺术表达的农业文化特征。通过对最能反映农业经济文化内容的《诗经》农事诗的研究,我们可以了解周代的经济生活实际,揭示中华民族精神气质和审美趋向产生的物质根源,探讨中国古典诗歌农业文化特征的由来。
2、农事诗的概念以及《诗经》中农事诗的篇目概述
“农事”一词,在《诗经》里并没有出现过。最早提到“农事”这一概念的地方,应该是《亡传襄公七年》中的“夫郊祀后樱,以祈农事也。”以及《礼记月令》中的“王命布农事,命田舍东郊,皆修封疆,审端径术。”从这些语句来看,“农事”本指耕耘、收获和贮藏等农业活动。在历代研究《诗经》的学者中,郑玄、孔颖达最先使用“农事”这一概念来解释作品。最早用整体的眼光来看待《诗经》中农事诗的是朱熹,他在《诗集传》中给出了农事诗的十一篇具体篇目。第一次使用“农事诗”一词的人是郭沫若,他在1944年发表的《从周代农事诗论到周代社会》一文中提到了这一概念。从前人的研究成果中,我们可以把农事诗的概念定义为:描述农业生产生活或与农业生产生活有直接关联的事物的诗歌。
对于《诗经》中的农事诗具体篇目的划分,历来都有不同说法,从广义上来说,《诗经》中的全部作品都是在农业社会的背景下产生的,都从不同角度折射了农业社会生活的不同方面。但是从狭义上说来,又有一些篇目是更集中、更具体地描绘农业生产以及与之相关的各种社会活动的。我们现在一般把《诗经》中的农事诗定为《七月》、《楚茨》、《信南山》、《甫田》、《大田》、《思文》、《臣工》、《噫嘻》、《丰年》、《载芟》、《良耜》这十一篇。
3、从《诗经》看西周农业社会的发展状况以及人们的生活状态
《诗经》中的农事诗从各个不同的侧面描写了周代的农事状况,反映了当时农民的生活状态以及丰富的社会内容,把它们称作反映周代社会人民生活的'百科全书毫不过分。通过对农事诗的解读,我们可以了解到以下几点。
3.1西周时期农民的毕活状态与社会地位
3.1.1生产劳动
关于周代农民的劳动情况,在以《七月》为代表的几首农业生活诗中,都有较为详细的描述。《七月》逐月叙述了农奴们一年的劳动与生活。从年初的修理农具、下田耕种开始,一直写到年终的祭祀宴饮。在《七月》、《甫田》、《大田》、《载芟》、《良耜》中,都有给地里农忙的人送饭吃的情节,形象地表现出农民在农忙时的紧张与辛苦。但即使整年辛劳,农民却依然过着饥寒交迫、食不果腹的生活。从“采荼薪樗,食我农夫”“我取其陈,食我农人”“穹窒熏鼠,塞向瑾户”等诗句中不难想象当时人们的生活水平大概是什么状态。
3.1.2阶级关系
西周时期阶级等级森严,农奴的地位十分低下,是贵族奴隶主的私有财产,没有人身自由。劳动成果的分配也是极为不均,即使粮食丰收,农民也只能吃陈谷。这不仅体现了当时生产力的不发达,生活水平不高,更说明了农民阶级与贵族相比社会地位的低下。
3.2西周的农业发展
社会生产的发展首先始于农业,历代统治者都把农业视为立国之本。周人更是一个重农的民族,他们尊农神后翟为始祖,很早就开始了农事活动,也正是这种意识造就了当时农业的发展与繁荣。
3.2.1农业发展水平
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农作物起源中心,在很早以前便已培植选育了很多农作物。《诗经》中提到了如桑、白蒿、荻草、芦苇、李子、枣、水稻、青麻、小米、高粱等众多农作物,说明当时人们的食物种类已经非常丰富。除了粮食作物以外,还有很多野菜水果也可以作为日常食品食用。西周时期的农业开垦技术也已达到一定水平,《诗经》有多处提到“耜”“博”、“钱”等当时比较流行的农具,说明了西周社会对生产技术的重视。
3.2.2农时概念
周代农业虽然与前代相比有较大进步,但受社会发展水平所限,仍然是属于传统的自然经济,所以对自然界的认识、利用以及长期积累下来的生活经验非常重要。从那时开始,人们便已有了强烈的“农时”概念,遵循自然规律与节奏进行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农业生产活动。
在《诗经》中,最能体现这种意识的是《七月》,诗中表达时间意向的词出现多达四十多处,从开头的“一之日”“二之日”一直写到到结尾的“三之日”“四之日”。春种夏耘,秋收冬藏,循环往复,年年如此,充分地说明了西周农民对节令物候的敏感。
3.3土地制度的变化
3.3.1夏商周时期的井田制
夏、商、周三代所实行的土地制度基本一样,都是井田制。井田制,是一种士地国有制度。因为当时道路纵横交错,把土地隔为方块,形状像井字,因此得名。最早出现“井田”一词是在《谷梁传宣公十五年》的“古者三百步为里,名日井田”一句。井田的所有者是周王,分配给庶民使用。土地领主即是周王分封的各级贵族奴隶主,他们强迫农奴们为他们耕种,定期向周王交纳赋税,土地不得买卖与转让。
3.3.2具体作品中反映出的土地制度及其转变
《诗经》有很多篇章在描写农事时都涉及到了当时的土地制度问题,其中提到“公田”的比较多。如《周颂臣工》中的“嗟嗟臣工,敬尔在公”,这里的“在公”即是“在公田上”上的意思。还有《甫田》中“倬彼甫田,岁取十千”的“甫田,,二字,据考证应为“天子田”的意思,也就是指公田。另外根据《载芟》中所讲到的一个大家族从家族长到公社农民以及家属和奴隶一起下田耕种的情景,也说明了他们耕种的土地是公有而非个体家庭所私有。
而私有制在当时也已出现一些萌芽,在《诗经》中的农事诗里同样可以找到很好的证明。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小雅《大田》中的“雨我公田,遂及我私”,“私”字即为“私田”的省略。但《诗经》中提到公田概念的次数远多于私田,这一方面是因为当时还是以公有制为主,公田比例多于私田,另一方面是因为《诗经》中的农事诗多为周天子举行藉礼时所唱的歌,所描写的生产劳动的情景当然是在公田里进行的。
4、结语
《诗经》中的农事诗是我国西周时期农业社会生产生活的一面镜子,它们详细地记录了西周农民的生产生活,对研究当时人们的生活状态、农业林业等各种农业生产活动的发展情况、社会生产力发展的整体面貌、各种农业礼制风俗以及土地制度的变化情况都有重要的价值。《诗经》是一部不朽的作品,对后世文学有着巨大而深远的影响,值得人们继续去探讨研究。
浅谈《诗经》中两首弃妇诗的比较
摘要:《诗经》中的《谷风》与《氓》是中国诗史上弃妇诗的源头,文章通过对二者的比较,得出周民族婚姻的一般理念,并对后世的弃妇诗产生的深远影响做了一番概说。
关键词:弃妇诗;诗经;婚姻
【中图分类号】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 — 2139( 2009) — 09 — 0041 —1
1、来自桑间濮上的感伤
《邶风·谷风》和《卫风·氓》是诗经弃妇诗中的翘楚之作,就邶与卫来说,有人考证,实为一家。朱熹《诗集传》云:“吴王克商,分自纣城,朝歌而北谓之邶,南谓之郦,东谓之卫,以封诸侯”。从此设三监以督武庚,不久,卫国尽得邶廊之地,因此,邶在版图上出现的时间仅为几十年甚至十几年,因此,《诗经》中所谓邶廊之风实际上还是卫风,至于为何分卫风为三,自汉以来,议论纷纷,就目前而言,较可信的说法是:卫诗夥多,几近诗之四分之一,故编者将部分诗歌散辑于邶郦之下,但不论如何,我们分析的这两首诗,同出于一地,这是毋庸置疑的,这是文章开头首先要说明的一点。然而卫风,自两宋以降而至清季,甚至上溯两汉,多被经学家讥为“好淫”“多桑间濮上”之音,故而对卫风中所表现的婚姻与爱情的诗篇或托以“刺夫妇之道”,或冠之刺“淫失”之辞,实在是大可不必的。
就这两首诗而言,虽同出一地,表达的情感却多有不同,一个是娴静的,一无疾声怒颜之辞,尽是殷殷相诉的哀哀之语,而另一个确是在冷静的痛斥,更多的是对自己婚姻的反思;一为悲哀之女子,一为女子之悲哀;读者读之,不禁要为前者撒一掬同情之泪水,为后者表现出其的理智所惊叹,从而发现感性之绵渺,从而略见独立之人格。但不论如何,两首诗的内容却都是感伤的,这便奠定了弃妇诗的大基调,丈夫的始乱终弃另结新欢而推诿旧妇,而二女子无论其柔刚,或日“不以我屑”,或曰“无与士耽”,柔者自哀自之冷落,刚者独哀士之决绝。是为同根而异体。
然桑间濮上,自有其儿女风情,可当风情变为多情,多情而至移情,移情最终滥情,那么这些或柔或刚的女子,终将会或劝委求全,或怒骂其无耻,或悲天泣地,或断然与之决绝,然而在读者看来,不论诗中的女子如何,却总会有那么一丝一缕甚至无穷无尽的感伤,让人无法释怀。
2、拆碎婚姻的七宝楼台
谷风六章章八句 氓 六章章十句
《谷风》第一章劝夫以免弃;第二章回思自我之辛劳;第三章写其被弃之愤怒;第四章述其辛劳持家和睦友邻;五六章忆今昔与往昔。而《氓》第一二章便是缠绵的回忆,第三四章为其痛定思痛之篇,意欲警戒后人;第五章始述其婚后之不幸;最后一章,一片如泣如咽之音多于百无聊赖,终无复可言。
翻开这两首诗,怒气扑面而来,然而两首诗所抒之怒却不尽相同。《谷风》之怒,是自心底向外喷发,最后又尽咽于内,读者多可想象,这一刚被见弃的女子混乱的思想尚不清晰,对丈夫的情思尚剪不断,欲理还乱,以谷中之风为发端,从而回忆着自己的悲苦生活,这种回忆是没有条理的,即想即诉,用于比兴的事物也不断变化;“谷风”“葑”“菲”“荼”“径渭之水”……读者可试想,这位见弃之妇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行走,心中尚无头绪,视角在不停的移动,意识在不停的`变化,一方面怨恨着丈夫对自己的毫不体恤从诗中我们可以看出,两人的婚姻并不幸福,“就其深矣,方之舟之,就其浅矣,泳之游之,何有何之,黾勉求之,凡民有丧,匍匐救之”水之深浅如我承担事之大小,水之深浅不论,事之大小不论,均我一人承担,最后却“既生既育,比予于毒…‘贾用不售…‘以我御穷”。另一方面,她在想象着新人们“宴尔新婚,不以我屑”又说“毋逝我梁,毋发我笱”但这又有何用,失去了这一切的一切,就只有怨恨,然而此女子怨而不怒,丈夫的残忍背弃,她却你心存期待,情到终了,仍诉说“不念昔者,伊余来暨”。
从此,人的自我认识便成为这些女子眼中的“间或一轮”。而《氓》却不同了,它比前者多了一份客观与冷静,从而有人认为,它似乎不是弃妇诗,说弃夫诗倒更为贴切,然而夫弃妇在前,女子后来的顿悟,实在是在被弃之后,归根到底,它还是一首弃妇之诗,又与前者不同,它的回忆多于现实,然而现实的无情,终于打断了美好的往昔,仍是丈夫变心,仍是自诉衷情,但此女子的内心却多了一份理性,“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矣,女之耽兮,不可说矣”,伫立于桑树之下,内心顿悟,不再痴求男子廉价的爱情,于是发一声“亦已焉哉”,终结全文,也终结了自己的感情,女性的刚强伫立于此,人类的理性思维在此成熟,它的理性思考闪烁着人类睿智的光辉,仅此便足以震慑千古。
3、弃妇诗:悲剧的种子结出的幽怨的花朵
诗经中的弃妇诗作为中国弃妇诗的源头,为这类诗歌建立了一个极高的起点,它开创了这类诗歌的两种主要叙事内容,也是整个女性面临婚姻裂变的两种不同状态,女性孱弱的哀叹与毅然的放弃,其分别代表作为《邶风·谷风》与《卫风·氓》,从此以后,中国的弃妇诗便少有佳作,旗鼓相当者少,超越此二者更少,但《孔雀东南飞》算是中国诗史上弃妇诗的巅峰,但这已不在本文的讨论范围之内,仅就《谷风》与《氓》而言,其深刻意义不单单在于他们反映着中国封建社会的夫权制度,更深刻的代表了人类的两种思维方式:痛的爆发与痛后的冷凝。而后一种无疑更代表了人类独立人格的健全发展,即:感性与理性的兼而并美。
无论诗歌还是戏剧,悲剧是其出现的最早形式,当人类深深的埋下这颗悲剧的种子时,定然会结出几朵幽艳的花朵,而弃妇诗,无疑是这几朵花中最美的,它不禁让我们思索,到底是婚姻成就了爱情,还是爱情成就了婚姻,或者二者谁也没有成就谁,他们只不过是骈行的马车,终究不会走到同一条轨道上来,但不论如何,它让我们看到,最终的受害者只能是那些“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的女子。
主要参考书目:
1《诗经选》余冠英著,人民文学出版社1956
2《诗经译注》袁梅著齐鲁书社1980
3《毛诗正义》中华书局1981
4《古史辨》顾颉刚主编上海古籍1981
5 《诗集传》朱熹撰上海古籍1986
《诗经》中的婚恋诗占有极大的比例,诗歌所描写的婚恋内容十分丰富,既有少女怀春之情,又有两情相悦之喜。
婚恋是文明社会中人的一段最为重要的人生经历,因而婚恋也被文学家作为了永恒的文学主题,而在上古社会的诗歌中,婚恋诗止如千百年来那样表达养人们在恋爱婚姻之中的酸甜苦辣《诗经》中的婚恋诗表现了人们从相识相知到相恋相许,再到相弃相别的人生境遇,木文也主要把其分为恋爱诗和婚姻诗两大类。
一、《诗经》中的恋爱诗
中国人对于感情的表达是含蓄的,但在西周时期,社会礼教并非十分严厉,因而男女婚恋还较为自由,因而在《诗经》中,其对爱情的描写是细腻而真诚的,其在诗歌之中描述了恋爱之中男女心理、神态与动作等,例如《诗经》中的《邶风·静女》就极为细腻地描写了男女幽会的场景以及主人公的心理
这首诗从男子的心理出发来描写他与女子约于“城隅”,而“静女”却以“不见”来戏耍男子,让男子“搔首蜘躇”,写出了女子的烂漫与活泼,而男子“搔首”的憨态也跃然纸上。等到女子来了,并将“彤管”赠送给男子,男子便十分欣喜,男子觉得女子赠送的“彤管”十分漂亮和美丽,而实际上男子对于礼物的喜爱并不是真的以为女子的礼物有多贵重和漂亮,而是因为它是“美人之贻(赠送)”罢了,这又写出了恋爱中的男子爱屋及乌的一种心态。中国后来的爱情诗极少有从男子的口吻与角度来写,这首诗虽是以女子为题,但是却是从男子口吻写出,感情表达得十分细腻和生动,虽然语高浅显,但却把男子在约会中焦急等待的心理、挠头踟蹰的神态描绘得十分形象生动,把男子对女子的喜爱之情写的真挚感人。整首诗气氛轻松欢快,而且情趣盎然,把一幅年轻男女幽会的图景形象地展现在我们而前。
除了表达男女甜蜜的约会或分离的.相思之外《诗经》中还有描写情侣闹别扭的“彼狡童兮,不与我高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写出情人与作者闹别扭不讲话,而作者因此而吃不下饭,睡不养觉;还有描写男子思慕女子的,例如《周南·关眼》中那位爱上采若菜女子的君子,因为“求之不得”而“寤寐思服”“辗转反侧”。这些发自肺腑的恋歌抒写了《诗经》时代人们的爱情百态。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诗经·国风·采葛》: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