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12篇病中诗歌,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病中诗歌
1
病中的梦境连着梦境
在药物里昏睡,一如在酒精里昏睡
像一个丧失记忆的人
在某条不确定的道路上,走走停停
比如腹泻,比如每个冬天必然来临的感冒
我热爱这些隐藏在身体里的老毛病
他们都像诗歌一样,跟随我十几年啦
电话里抛过来一句话:“你还活着?”
“恩,生不如死,可真遗憾我还健在”
那是一个同样被病痛折磨的`人,赌气地
喝下大杯大杯白酒,这个聪明人
总能干出令人匪夷所思的愚蠢事情
下班路上我要经过一座桥、一家医院
正在改建中的公路,像一段
满目疮痍的蹉跎岁月,像一个
病入膏肓的老人“缓缓熄灭身体里的灯盏”
之后是漆黑的长夜,隐约可辨的
八个方向之中,
哪一条路能通向黎明?
2
春天泡过的一瓶药酒
到了冬天我才发现它
人是一种多么漫不经心的动物啊
以茴香籽、白胡椒、生姜入酒
主治:脾胃虚寒。这来自母亲的偏方
温暖我病中的冬天
用剪刀准确无误地敲开
一只八万单位硫酸庆大霉素注射液
倒入汤匙,再搅入半杯温水服下
我什么时候学会了
这些奇怪的本领
“我什么时候学会了
荒诞地跪在你面前”
我还学会了
用文火煲一罐芳香四溢的
佳肴,用时间的粗陶药罐
不紧不慢地煎熬着生命
病中望月诗歌鉴赏
【病】
静止或凝固
都不能止住一万根银针
在大脑里穿行的速度
她抓住一小把日光
使劲按住
——她知道体内还会有
更多的撞击声
金属或石块
肌肤与心跳
又仿佛
从不曾与她有关
春天不过是一个谎言
春天依旧站在门外
【在列车上】
来了又走——
身边的人继续变换
为了人生和明天
多少陌生人挤在一起
不曾点头,微笑
片刻,又各奔东西
不知疲倦的列车
永远勇往直前
仿佛是不能停止的光阴
透过窗子外
我看到兴奋的列车
正赶往一个陌生的方向
——碧绿的'田野,一页页
翻向另一个方向
而我和我内心
所拉出的弓箭,又将会
射入哪片遥远的光尘?
【油菜花】
多么艳丽的一群人啊
她们穿翠绿衣裳
带金黄头冠
更多耀眼的阳光
在它们眼中流动
更多响亮的笑声,从
她们口中溢出
春天站在田野上
春天奔跑在蓝天下
有力的臂膀
直指秋天
【夜晚,回到岳阳】
那么安静的一条漆黑的河流
倾泻在列车四周
倾泻在天地间
一艘长长的小船,轰隆隆
正驶向对岸
哪里漂来金色莲花?
起初是稀疏的,一朵,两朵
呵,大片耀眼的莲花
将要轰轰烈烈
开放在湖南最北部
开放在墨黑的河流上空
多想变成一只春天的蜜蜂啊
嗡嗡鸣叫着
扑向那温暖,恬静的莲花
噢,不不
要变成一只安静的蝴蝶
一言不发,轻轻粘住那朵
属于你的莲花之瓣
病中又题诗歌
一
没有一个寒冬会无缘无故地走
没有一个春天会无缘无故地来
午夜,西风再次吹瘦了窗棂
扑打了我郑重的思考
头,炽热;夜,冗长;
身体发轻
思想被拉得细长
细成一种耳边杂陈的环绕的蜂鸣
一种不能奔驰的向往
口苦,探视一杯水
一个极其简单的欲望
屏息,凝视
一切都在,或者不在
或者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时间化成一条瘦骨嶙峋的概念
仿若消失,却又藕断丝连
牵扯是一种无缘无故的痛
二
温暖的火炉停下来
弯腰,用积雪擦拭它崭新的`皮靴
它在等待季节的讯息?
或者照见一个路过的孤单的娃
又或者,只是漫不经心的思想
有什么重要么?
疼痛一拨一拨赶来
时间也正在一拨一拨覆盖!
三
积雪正在消瘦
它要回到它赶来的地方
那是一个幸福的国度
当它还没有成为一朵雪花
它滋养了一只萌虫
直到它的心脏也学会了汩汩地跳动
我也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感受一下来自地心的颤动!
四
再朗诵一句关于大寒的诗句
严寒就会立即向一起靠拢
靠拢成一座矮矮的山丘
桃花要开了
冬的脂肪需要迅速缩减
地球,这块巨大的石头
一种冲动,让它把寒冷掷向地心
撕成炽热的岩浆
冷热交替在身体里发酵
编制一个混乱的屏障
五
夜,终究会有可以沉睡的时候
庞大的影子蜷缩成一个蛹
封印病毒所有的入口
窗子会在明天打开
沉积了一个冬天的灰尘
一路跌入莽原
那么,候鸟拿出它写满春天的简书
那么,蒲公英的细根发出郑重的邀请
那么,所有奇异的幻象终将在沉睡以后离开
没有一个春天会无缘无故地来
没有一个寒冬会无缘无故地走
病中闲吟的诗歌
每日与笔墨诗赋作伴,
病中闲卧,清欲寡欢,
此情此景何堪,
谁人能懂谁人怜?
孤影冷衾无人问,
潇湘梦萦赋凄凉。
闲散之际,恰逢多事之秋。
唯独寻医苦日连,
扶风弱柳病久缠,
形单影只谁相伴,
痛断肝肠唯自尝,
谁慰我惆怅?
谁与我同剪烛共柔肠,
谁伴我寂寥孤冷窗,
自古红颜多命薄,
香消玉硕流年逝,
心高气傲知音渺,
唯有诗书度日长,
怎遣此心忧?几许闲愁,
几多离殇?
蹙锁凝眸何日展?
何日予我婉约雨露与阳光?
何日还我昔日丰采风韵翩?
香笺共锦,愁眉两叶,人倚西楼,
转眼又是一年秋,
芳心一点扰心头,
此情思悠悠,却缱绻,分付东流!
何以共婵娟同梦缘,
君可知否?
梦魂纵有也成幻,
哪堪和梦无。
花前月下共缠绵?
君却未知我懂我伴我愁,
相伴相携到永久?
君可知我怜我此心因何忧?
叹只叹,红尘路上无奈何多烦忧,
谁解我心语心愿与心伤?
独酌闲吟赋清词,
醉墨醉语韵诗魂,
心如止水独清闲,
我自逍遥彩云间,
管他尘世惹波澜!
你说羡怜我才比女仙,
只叹红尘无情又无缘!
致病中的自己诗歌
黑夜咬破孤独的茧
亮,抽出了新芽
沉睡了一晚的眸子
精神抖擞地来回踱步
黎明,靠近了
万物苏醒的晨
娉婷在鸟语花香的温馨中
是累了,还是虚脱了
我双手无力挣脱孤独
任由痛苦漫无边际的的流窜
眼角,滑落过一颗冰冷的泪水
湿润了,我的心房
酝酿了一夜的酒
淌出孤独和恐慌
四周洁白的墙
渗透出无力的呐喊
白色的纯洁
为何变得狰狞与可怕
我静静地躺着
天花板的白,闪过阴森的光
刺痛着我敏感的神经
我睁大双眸,不敢闭上
我害怕闭合的双眸
会成了下个巫婆诅咒的白雪公主
更恐慌,公主太多,王子忘了百年的约定
我如一尾搁浅的鱼
拼命地,挣扎地,游回水里
我不能听由命运的摆布
没有谁可以给我的人生,画上句号
我抬头和阳光对视
用坚强笃定的眼光,告诉全世界
我是一颗绝处逢生的小草
有着野火烧不尽的顽强
窗外
一缕阳光透着门缝溢进病房
温柔地亲吻着我的脸颊
我体内的血,沸腾,复苏
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使命
起来,起来,我听到呼唤
可是,眼睑像被沾上了502
我用灵魂和自己交流
美丽的天使,王子就在路途中了
我听到远处有孩童的哭声
那样的无助恐慌
对,那是我的.宝贝在唤我
她需要我
我竭尽全力挣脱魔鬼的双钳,落入天堂
路旁不知名的小花朝我微笑
狗尾巴草跳舞庆祝
漫天的蒲公英,为我燃起礼花
我沉重的双眸,突出十八罗汉之阵
欢喜,愉悦地缓缓张开
我就像西伯利亚的蝴蝶,重生
我听到了,呼吸、心跳声
魔鬼落荒而逃
我打了一场漂亮的胜战
彩虹,五光十色的挂在天空
我仰起高傲的头,与它握手
告诉它我经历了一场风暴
我与魔鬼来了场惊心动魄的邂逅
我脸上充盈的红
是彩虹的余晖
或是我的新生
漫天飘絮的杨柳,抽出新枝
与我共奏一曲生命的赞歌
姹紫嫣红的花儿引领着我奔向希望,和新生
(广西合浦:庞芝珍)
病中,写给自已的诗歌
站起来!走起来!
抬起腿往前迈。
就这样咬紧牙关,努力走向未来。
在病魔面前,你绝不能言败,
胆却、软弱,你就会有灭顶之灾。
要有信心活着,再活二年,
看一看小康社会的风采。
站起来!走起来!
走到集体生活中来。
老年武术队的兄弟姐妹盼着你回来。
和大家一起打太极拳,
天长日久,持之以恒,认真锻练
你的身体一定会恢复过来。
在这个大家庭,
没有寂寞,没有孤独,没有悲哀,
你会感到无限快乐和同志间的关爱。
站起来!走起来!
走到站中来。
你的作品会受到编缉老师的修改,
这里的`文友来至五湖四海,
大家互相帮助,互敬互爱,
认真创作,各展文采。
这里的作品像百花盛开,
百鸟争鸣,歌唱着这个伟大的新时代。
继承和发扬民族文化传统,
让我们迎接文艺复兴的到来。
你的诗虽然苯拙浅白,
但努力向古代诗人学习,
和诗友共同探讨,
你一定会挥洒文字,尽情抒发胸怀。
不图名利,只爱之所爱。
你的诗一定会写得好起来!
你不能倒下啊!也不要变成痴呆。
脑梗,脑萎缩,皮肌炎……(注)
所有疾病都对你无奈。
你要战斗到生命的最后时刻。
当离开这个世界时,
你会说:我的一生没有虚度,
为党,为人民,为祖国,
你献出了所有的爱!
注:我患的三种疾病,都是使人至残的。尤其“皮肌炎”,是以特定皮疹和四肢近端肌无力为特征的系统性自身免疫性疾病,本病原因不明,可能和遗传、性激素环境和免疫功能絮乱有关。此病虽不可能治愈,但可带病生存终生。这是山西大学第二医院风湿科医学专家介绍给我的知识。
病中散文
一
想生病,却不。
等待很久,打算与忙碌的工作告别,与繁琐的事务告别,与一个个琐琐碎碎的芝麻绿豆大小的不起眼的生活告别。可它偏不,身体偏是好好的,跑步跳高、打篮球赛跑,或者兜风、淋雨、晒太阳,再折腾它都好好的。好想和你作对似的,让你无法摆脱这“囚徒”一样的生活。苦恼啊,苦恼,太疲惫了,太枯燥了,太乏味无聊没意思了,这样的生活,这“囚徒”一般的生活。
不想生病,偏生病了。
冥冥之中有我们的主吧,叫你怜惜自己的身体,你就怜惜吧。一场喜宴下来,你高兴地喝昏了头;一场春雨淋过,你浪漫过了头;或是……的原因,总之,该是感冒的症状。发烧,头疼,甚至胳臂腿老不自在,似乎是小时候所见得了“癫痫”的羊一般蒙头乱撞。东吃一片咳嗽药,西吞一包感冒药,南叼一颗退烧药,北咽一口肠胃药,中再夹一串咽喉药,实在无法,稀里糊涂打一针镇定安神药。整个药都用完了,才发现扁桃体肿大,头上仿佛带着紧箍中,病急乱投医,挂上液体打点滴。等折腾够了,才觉着似乎捡回来半条小命,或者四分之三吧。
俗话说“怕处有鬼”,也说“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每逢草芽发的时节,一些慢性病顽疾之类就爱复发。我当初庆幸自己一年到头不管怎么折腾,直至破了烟酒戒,也不感冒;现在是悔之晚矣。
当初对待病的举措,乃是“讳疾忌医”。如今却成了“临时抱佛脚”了。
可见,检点的生活习惯应当成为必须奉行的一条行为准则,无论怎样,都不能丝毫越雷池一步的。否则,健康的身体没了,一切都没了。
二
病中,回想母亲的悉心呵护,设想妻子的周到侍候,奢望儿女的殷切问候,渴求朋友的热情祝愿。都没有,甚至只有反唇相讥,甚至不管不顾。自我反思,深责己心:大男人,要那些,怪肉麻的,干脆忘记疲惫与劳累,缓一缓神,该干啥干啥去。
这大概是火一样的生活吧,才能炼成一块“好钢”。不过,这“火”有点特别,不是熔炉里的烈火,也不是能烧着枯草的野火,也不是煮饭烧水的灶火,而是一股看不见的毒火。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像着了魔、中了邪一般,头发晕、脸发烫、胸闷气短、胳膊酥腿软,接近一个脑中风后遗症、或者精神病患者、或者植物人,要么帕金森综合症,要么就像歇斯底里抑郁症。总之,情形是相当严重的,用一个时尚的词来形容,就是,你要在这个世界“歇菜”了。
但好在主流意识还在,大脑还总算清醒。依然忙碌着,依然吃饭着,依然琐碎着,依然鸡毛蒜皮渺渺小小着,依然反反复复着毫无意义的。
确实有病!
三
夏声起了,什么鸟“咕——咕咕——咕!”一声接一声不歇气地高声地叫着,打破了夜的沉寂。
今天天气一下子很热,夹衣夹衫都穿不住了,有人穿了单衣单衫、穿了衬衫短袖、穿了时尚的迷你裙,在太阳底下晃,晃得落伍的人们眼前发花,抖了一跤好像要栽倒。
幸亏入夜了天黑了,让怕病的人心安了。厌烦的鸟声却叫嚷起来了,扰得人又心神不安起来。那声音,就像是一个人演口技,两个人演双簧,高一声低一声像夫妻拌嘴,又像邻里吵架,或者真的是鸟们在谈情说爱呢……谁说得清?
可能说清的',就是,这是夏天的声音。
每年夏天夜里,尤其是麦收时节,这种鸟的叫声最响、叫得最频。好像能刺穿你的耳鼓,让疲倦的人能打起百倍的精神。
它能疗我的心病么?
我是一个奔四的中年人,却依然延续着学生时代的梦想。这是很不实际的呀,本应该是断了梦想、而认命的呀,本应该是善始善终把手头工作做好的呀。为什么要应付呢?为什么不做出最好的成绩来呢?……
我反反复复自问自责着,它却不叫了。
有病?!
难道这是幻觉?我不是明明白白地坐在这里霹雳啪啦的打着字?
有病?!
这样调笑的结尾吧:
夏天来了,鸟是有病的我;
我是有病的鸟,夏天来了。
病中经典散文
一
太阳终于出来了,尽管是在下午,小区对面的楼房依旧镀了层柠檬色的光。生命是华贵的,那一刻,砖瓦都是饱满的。
生了病,很漫长的病,记忆里从没病得如此之久之重之疲劳,恋着床,恋着睡眠。窗外风声、雨声、市声混沌着。雨下得缠绵,没完没了,早春模糊,像我的睡意。躺在床上,想着新鲜的玉兰是否开了,湖边的柳是否垂了线,大自然那么鲜嫩,干净得像个孩子,该来的终会来。
昨夜,还听到窗外马路上,一个小男生撕心裂肺地在哭,不知受了啥委屈,用了那么大的气力。须臾,又听到一个大人急吼吼的声音,想着成长真不易。醒来却是安静的,朝暾初上,白白的一个世界,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倒像是自个的一个梦。
病情反反复复,期间听了一场课,赴了两场友人的邀约,以为无碍,却愈发重了。听朋友的话,用深桶子泡了腿,发了汗,煮了红糖姜茶,买了温度计。没输液,是懒得上医院,走到半路都折了回来。那样的嘈杂,费时费力,让人着实难耐,一味的依赖抗生素也不好。
日子就这样慢慢挨下去,一天天,竟有点恐慌,像一朵花的香气,说没就没了。好久没打字了,日子都薄了。有时候,甚至想还会不会再写下去,净是些废话,自己都不愿意听,又说给谁。什么时候能站在时间之外,写一个故事,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有关生命美学和低微内心的。那样的吐纳,像瑜伽,再自然不过。是自己收藏的一条河流,从这端到那端,白茫茫一眼无尽。而不是花朵,这是两个概念,就像美和艺术从来都不一样。美是天下的,而艺术注定是自己的,有“我”的介入,方为真趣。
花是美的,但不是艺术的,只有进入人的感情领域,窑变成自己的色泽,再一次呈现时,方是艺术。所以那个画家死在了异乡,他的画多不成比例,变异孤独,那是他的眼睛,深藏纸中,后面的属性和标签才是大众的。艺术是缓慢的,精神上的教养,上帝解渴的声音,那么微弱,要说关乎别人,也是别人的艺术艺术了你。就像这个春天一定还幽居在某个路口,不打扰人,也不被打扰,来了就来了,走了就走了。
二
长时间囿于病榻,忽然怀念起那些健康的日子,活蹦乱跳的该有多好。
秋其来信了,这是她好久后的讯息。那一刻,有泪滑过,我知道她也病了,病的不是身,而是心,比我重。
她居山里,那么寂静,像另外的一个我。那个尖顶铁皮瓦的木屋,我曾在纸上见过,似一个红色的童话,幽暗在一棵棵古杉里。不远处是一座天主教堂几何样的塔尖,很多个夜晚,秋其下晚自习独自从那走过,寂静的山路,只有她皮鞋的回声。那幢木屋,起初是位传教士的寓所,后来住了个武汉人,再后来成了她婆婆的婆婆的家。
老婆婆一百多岁了,经常坐在券廊的竹藤椅上和猫咪一起晒太阳。精神好时,会把猫咪塞进大围裙兜里,和秋其的孩子叮当一起抚摸梳理猫毛,听猫咪喵喵地叫。光阴的细纹落在那,秋其在老婆婆的身边摘菜,晾晒衣物。四周安静,只有墙壁的闹钟滴答滴答轻响。
老房子就这么老着,和老婆婆和那些日久年深的木纹,窗前挽起的藤蔓,以及有着新鲜生命的叮当。没人知道它确切的历史,老婆婆老了,有些事记不得了,秋其整理文献时,也未曾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秋其说这只是一个生命的巢穴,尘世的庇护所,无论作为有着怎样历史记忆的老别墅,还是简陋的木板房,现在只是一幢普通山民的住宅,一幢保护和关怀她们简单生命的房屋。狭窄的木门,锁眼,窗棂,有火,有烟在屋顶上嬉戏。
院子是安详的,晒着一簸箕一簸箕从山里摘的野茶,竹竿上挑着各种被太阳晒干了的野蘑菇;鸢尾、含笑,洁白香浓的栀子,细细森森开了一院,和这座山中万千植物样,都是秋其深爱的。冬天来时,她把它们挪进屋,和家人一起取暖。
背包客也会误入这条小径,举着相机,询问些植物的名称或有关这座老别墅的身世。秋其会含笑告诉他,他摄下的那朵花叫含笑。他们不知道这个清秀美丽,长头发的女子是谁,不知道她叫秋其,不知道大山予以她纯良温净的性格,以及丰厚的内涵。她的心思,是座博物馆,里面盛满了山川、河流、时间、人物、图案、青草般的气息。她是自然的,她的思绪像曲折的山道,柔韧的山风,绵长而悠远。
秋其也在廊檐下扫落叶,收拾孩子的玩具,用笔记本记下一些零散的思维。那些朴素柔和充满恩泽的文字可以激发我的灵感、表述,以及对生命的另一种体验。所以她柔美的灵魂不单单只属于自己,那是山顶流下的清泉,每一个路过她湖泊的人,都会照见自己。
她说下雨时,那些雨点打在铁皮瓦上,以三级跳的形式再跌落在一楼地板上;她说晴天,是从窗帘被染红的那刻开始的,她搂着叮当,那些美丽的线条穿过松软的棉絮进入叮当的身体,孩子熟睡着,小手掌里还安静地握着一片,而大山早已被唤醒。
她在她的书房里给我写信,那些小信像蓝色的雪片飘入我的窗口。搬家时,我曾卖掉过书。她说:想哭!每一本书,都是静静围绕自己膝头的孩子,也都是我们转过身去的昨天……”那一刻,四壁的纸张是温柔的,时间静静流淌在每个细节里,她用眼睛深情地抚摸着,它们都是她的孩子,她给它们以安全的臂弯,引领着到达一个光辉的所在。那些哲人都是我们回身的亲人!
就像在一座大山面前,她是那么庄严,是女儿也是母亲!
她在信里说:“真正爱山敬畏山的,是山林的土著和她的山民。守山的山民走了,商人多了,山热闹了。今天散步走过戴笠别墅和西哈努克亲王别墅,天下起毛毛雨,在那庭院里站了一会儿,不知为何泪流满面。显然不是为了来去匆匆的著名政客和领袖。”
合上小信,我呆呆地望着窗外香樟还没来得及换掉的叶子。知道她心疼什么,为何落泪。我们迷恋的时间走了,生命里的根须轻而易举地就被折断。那座山不再是过去的那座山,没有等我,美好的影像只留存在曾经的纸上,秋其的文字里。那座木屋也没有等我,都将不复存在,这也是她半年来纠结低落的原因。她深爱着它们,每一片叶子,每一条溪水。
她说她收到了我的新书,带了一本放在办公桌上。左边是普里什文的《鸟儿不惊的地方》、苏子《东坡志林》,右边是林文月《京都一年》、阿姜查《森林里的一棵树》。她说我会喜欢这些邻居的,她把我和一切美好的事物放在一起,不管我是否惭愧。
她说里面的文字她都熟悉,现在以一本书的形式出现,忽觉隆重。我题写的几个毛笔字也让她感动,写字是日课,一笔一画且行且珍重。“隆重”多好呀!但那不是纸给的,是秋其。就像她一直想给一座大山以隆重和祝福,但办不到。人都是轻的,尘世间的一根羽毛。
三
先生在朋友圈看到我生病的消息,发来秘方,嘱我坚持泡腿,喝生姜红糖水。先生还给我画了画像,我生平里的第一张画像。那么像我,五观神态及散发出来的气息。油画是漫长的,需一遍遍上色,干了方能继续。我不知道先生用了多久的时间,一个月还是半个月,总之,从这个冬天开始,就在酝酿。雪一直在下,天气极寒,白白的一片,十多年没有过的场景。只要稍停,先生就去画室,打开电暖气,安静作画。
?先生是位老人,每天看书,习字,挤公交,烧三餐饭,有时还拉着米袋子上楼,中间往往歇上几歇。先生简朴,一身布衣,隐匿在这座小城。我不想用任何形容词来形容他,那些东西都很脆弱空洞,他身上的仙气是漫长而严肃的岁月给的,也是艺术的转换。我曾开玩笑说,先生即便掉到灰堆里,都有出尘之美。的确如此,有些东西是遮不住的,哪怕再大的苦难与疼痛。
先生轻盈,心里只有艺术,画着画着就忘记了时间,那种状态真好,松针落地,一片寂静。“给内心世界以自由,打开一切闸门,你会大吃一惊的发现,在你的意识里,关着远远多于思想情感和诗的力量。”先生就是这样的人,是人世间留给这个古城最美的礼物。而画像,是我病中,以致一生收到的最美最珍贵的礼物。
我从不未向先生索过画,更别提画画像。就像我不喜欢别人向我索文样,每个人的劳动都应是喜悦的,那是内心的光芒,不被浮云遮蔽。我更喜欢距离,那是对他人的尊重和自我固守的自尊。先生用了稳重的咖啡色调,大公报做底,衣服的领子高而贴服。照我照片画的,只是置换了年代,像一张老旧底片的翻拍,那是唤不回的记忆,对美和一个时代的追忆。
先生从来不运作自己的画,他学生画作的价格已然不菲。先生是安静的,很多东西打动不了他。还艺术以初心,他一直这样做,就像他十几岁时捡烟头,那时的烟头没过滤嘴,烟丝烧不尽,拾得多了,可换分分钱,好久才能买一本美术方面的书籍和文学上的著作。《金蔷薇》就是这样来的.,如老沙梅样,他打首饰,先生买书。他们都在淘金,都很纯粹,现在依旧是,所以我敬爱这种人生。
四
前几天我出去买菜,天是阴的,风摇动着香樟的树梢,并不觉得冷。是春天的风,恹恹的,绿是老绿,并没些许新意。梧叶还没掉光,焦脆地挂在光秃的树杆上,风一吹,哗哗作响,似干花。这样的寂寞真好,如贴上去的简笔,只是一个轮廓,没太多的意象和心事,离冬不远,离春也不近,就那么清寂着。
一棵树总是美的,春天时鲜嫩,毛茸茸,有粉的声音一层层发生,耳膜是鼓的。纱帘外新煮了茶,白软软的,洗透了的香。春就是这样,飘忽着,一片叶子往往比一朵花更温和,更长久,更像春天。即便到了秋,通体黄透,一大片一大片往下掉,也是别致的。在路上,被风簌簌地刮过来又刮过去,那么惆怅。每晚散步,卷到脚边,俯身拾起一片,带回去放在飘窗上,夜便殷实起来。
季节,只不过是随手拧亮的一盏灯,时光是矮的,笼着伏案的人,那层暗桔色,柔和而考究。安静里,多少人睡去,又有多少人安静地醒着。
风扬起大衣的摆,慢慢地走着,并不急着到菜场。身边的门面都熟悉,生意并不好,冷冷清清。没戴眼镜,世界是模糊的,看不清任何人,这样倒好,仿若路上只有自己,街道也就变成了一个人的街道,那么空旷,如在旷野。
很羡慕那些不知疲倦的车,没有归期似地一直往前开。心里想着要是不买菜就好了,便可节省下时间做些喜爱之事。
菜场里没人等,熙熙攘攘净是些陌生的面孔,只有一次看见自己的爹妈提着袋子站在那选菜,袋子里装有香葱,绿绿的。我抱了一枝梅,夹了叠宣纸,远远望过去,老太太穿了件鲜亮的袄子,戴了顶帽子,半指手套,低着头,很干净的样子。帽子是我买的,一眼的喜气,安稳得像年画。生命奇妙,俗人俗事的光环,亲切到到哪都能碰见。
还有一个卖鳝鱼的,脸上有条疤,红赤赤的,是个女人,四十来岁,也卖螃蟹、黄颡和财鱼。我每次去都找她买。她没门面,只在路口进去不远处就地摆个摊,两个盆子,一块板子便是全部的家当。她麻利,笑得也轻盈,一边低头做事,一边应答着,偶尔抬头,也是明媚的。她收拾鱼,回身从摩托车龙头上扯下袋子,撩起旁边盆子里的水洗手,在围裙上擦一把,接钱数钱找钱,动作像流水。阳光暖暖的,照着简陋的菜场和她的脸,那么好。她不丑,挺好看的。
关键是她对我好,鳝鱼卖别人35元一斤,卖我28。28是我还下来的价格,也就成了惯例,不管年节,她就这么卖着。即便饭馆成盆成盆的要,也比我的贵。她不关秤,高高的,还价也不反感,嘴里笑着说卖不起,却一如既往收着老价钱。她卖的是野鳝,真正的黄鳝,个头肥大,炒出来鲜嫩,肉翘翘的。
有一次,我买了她的螃蟹,是公子,又跑到里面称泥鳅。贩子问多少钱,咋不买她的,也是个女的。我询了价,她说58,我说我买的价格你卖不起,她问多少,我报了价。她说下次来,我也这个价给你,可知菜场的水有多深。一个男人过来,并不还价,提着便走,这点女人总是显得琐碎小气。
每次去,依旧寻巷口的女人,有时候走过去,又倒回来,重新找一遍。她若不在,便很失落,向旁边摊位打听,卖花的告诉我,她家里最近有事。能有什么事呢?心里不免嘀咕起来,是不是儿子要结婚了?这一想,自己倒笑了,纯属杜撰,于她知之甚少,有没有儿子,真不知道。也会想她是不是病了,水那么深,天那么冷,那双手泡得那么白。又想她脸上的伤咋来的,年轻时是否有过噩梦,现在过得好不好,爱人待她若何,一连串的问题。
总之。我开始惦记她,在这个菜场,从没这样惦记一个人,就像这个午后,我在键盘上想她,并写下有关她的文字。有一次,等了她一个月,要还她十元钱。见时,竟有点小兴奋。她说,不急的,你,我还不放心!
有个买芋头的老太太也好,七十多岁,胖胖的,低头坐在一个小木凳上修芋头,那么专心,花白的头发搭在前额。市场闹哄哄的,独她静,像尊佛。她修的速度赶不上卖的速度,五元一斤,恒温,年节不变。只要碰见,也准会买。回家改刀,放点葱姜蒜粒,伴点红辣酱,上笼一蒸,白白的一盘。有时只稍许点点盐,清淡着,像刚长出样
五
昨天短信提醒,云柜里有快递,过十分钟又提醒超时或出现异常已被派送员取出。停下手里的笔,跑到门房找了找,无果;又冒雨去云柜输了密码,提示这个号没待取件。遂疑惑起来,越发想知道是个什么物件,给快递公司打了电话,折腾几个来回。快递小哥说还在云柜里,拿出来,又放了进去,云柜最近总有点小问题,实在不行,明天他过来取。
没想到深夜十一时许,刚熄灯,有电话进来。拿起“喂”了一声,对方竟踟蹰起来,说是不是睡了。我问是谁,他报了身份,说把件取了出来,在楼下等。望了一眼窗外,枝摇叶颤,雨点噼啪,忙穿着睡裤跳下床,打着赤脚,想找件袄子穿。一想还病着,凉不得,遂向客厅捂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爱人喊,烦他下去一趟。
想着,这个小哥真有意思,这么晚了,又是风又是雨的,还记挂着。
另一个快递小哥也有意思。前几天,买了一条手绘的裙子,打开一看,远不是那么回事,质量草率得要命。没上楼,转身直接塞给他,烦他帮忙寄回去。快递小哥说,那你得和对方说好,我说不会,才学网购。他说那也得打个电话。一摸没带,他把自己的递给我,沟通后,我把手机还他,另给了十元钱。小哥回去,给我发来短信,说,他已原单寄回,不用快递费,把钱退我。
用平板看了几部电影,日本老片子,过去式场景,局促的小站,暴风雪的夜晚。小人物小故事,罪犯警察,人情人性,那么纯洁安宁,又那么温和动人,一点都不躁。女人安稳,如雪夜里的小店,不需要太明亮,却是暖暖的。不禁叹息,日本的女人真不错,心里安详,植了香气,有教养,没被打劫过。
每天坚持临两篇字,给老师交作业,老师在那边等着呢。
写到这,忽然觉得老南门外的樱花是不是要开了,若开了多好,雪一样一层层落下,纷纷扬扬的,整个春天就下下来了,巷子里也就染上淡淡的香。
病中私语散文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昨夜神情恍惚,梦不断。
今晨,窗外阴沉的天与昨日的艳阳形成显明的比照。突然,一阵秋雨哗啦啦下个不停,地上满地的白珠跳跃。秋雨知寒,躺在病房洁白的床上,任思绪飞扬。40多年的人生,已有4次住院的历程。虽说每次躺在病房的病因不大相同,可每次的'心情大多是忧郁的。谁都希望拥有健康和美丽的人生,可天怎么都能随人愿?只有坦然面对每次的病体缠身,细想内心那敏感的神经是否真能彻底的坦然呢?麻烦家人护理就是内心最大的不安和愧欠,想想自己又曾为他们付出过多少呢?感觉自己成了家人的负赘,有将这份实实在在的亲情铭记于心,感怀于心,亲情无价。
术后已有4天时间,身体在家人的精心护理下,开始复原,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回想那天外甥对我说:姨,你从手术室出来,清醒时第一句的话就是“全切了吗?”。我很愧疚不已。我只担心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件是否完好,而自私的忽略了手术室外家人的那份忧心。原来自己竟然是那么的渺小和自私,全然不顾家人的忧虑。或许多少年后,这还是一个难以打开的心结。但是我知道,我会更加爱他们。尽管我不能为他们做什么,但我会独善其身,用宽容的心去善待身边所有。
傍晚,稍停的雨又突然哗哗发着声响敲打窗台,院子里的梧桐随风雨摇摆。难道说是上天为我的体弱多病多灾多难流下了天泪?因为感冒,每次的咳嗽震动撕扯着伤口的疼痛,间或气短使我呼吸困难。试着体位的变化感受着怎么才能缓解不适。夜深人静,寒意袭人,幸好有深爱我的家人的陪护,暖意流淌在血液里。即便是低烧,我也是温暖的。已是凌晨2点时分,睡意仍无。但也得就此落笔,为那些深爱我的人,哪怕是闭目养神,我也要去休息。
隔壁病房突然传来新生婴儿的啼哭,清脆响亮。是啊,人生就是如此,每天都有鲜活的生命诞生,那么也会有离去的灵魂。天堂有离歌吗?红尘滚滚谁是听者?把自己赋予这大自然吧,静静的睡梦,聆听夜色的沉吟,只把你揽入梦境……
病中呓语散文
我……病了,高烧37.5,这不算什么大病。
人总会生病的,谁也逃不过。任你是健壮如牛、身强马壮,都会生病。这都是正常现象,可是我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如果,我高烧到昏迷,或者人世不醒,又该怎么办?
我不能呼救,我不能逃脱这伤害的病体,我只能接受他,与他作抗争。可是,我又能怎样呢?我能做的是,拼了命的呼唤,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无论如何绝不可以,也不能就这样躺着,因为这样就真的是等死了。
和往常一样被闹铃叫醒,可是不愿起。浑身的酸痛像做了许多体力劳动一样,挣扎着爬了起来。洗漱完后出门,迎面吹来的凉风像春风一样的轻柔,和煦的阳光似夏日午后的温暖,混身的清爽感觉,像脱了壳的蝉,像蜕皮的蛇虫,更像破茧的蝴蝶……在腾飞,也在翱翔。
然而,昨夜的挣扎却还历历在目,依稀如梦的痛苦哟,总算过了一个段落。
夜半三更,在痛苦的咳嗽中醒来,那巨大如雷的咳嗽声,在屋子里回响着,透不过气的我嗓子里堵塞着异物,心肺的衰竭到像是闷倒的绝望,快要死亡般的挣扎。蹒跚着奔向卫生间,连续多次的咳嗽终于在催促下得到缓解,“哇”的一口吐出了一口鲜红的块状物体。呆了半响才回首一看,确认就是淤血。原来这些天一直困扰我的就是这个东西,凝聚成块了,堵塞了我的呼吸系统。还好危急时分醒来,不然就此一命呜呼了也未可知。
之后再难入眠,想这些年,一个人寄居于此,生死挣扎着,为着未知的盛业,为着未知的梦想寻觅着,却不知已是伤痕累累,倘不为人知的客死异乡,又是谁为我收尸……家是很思念的,梦想也是向往的,然而忧虑成疾的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我不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不是不照顾好自己,我只是偶感风寒,我只是偶被感染,我只是不小心就起了火,发了烧。我不能责怪,更不能哀怨,我只能挣扎。那旧日的小伙伴不知道我的病情,那遥远的`亲情解不了远怨。
你看,我是多么的无助呵!北飘的我受尽了这病痛的折磨,也受尽了这病痛的冷漠。任你每日节衣缩食,想尽一切办法的省吃俭用,为的是某时的开销,可是病痛不管你那许多,他所知道的就是折磨你,给你痛苦,给你无助,让你哀求而不得回应。任何时也不会屈膝弯下的腰,此时也只得趴下,比屈膝、比弯腰还低上一倍、两倍、甚至五至十倍。
曾几何时,年轻体健的我们为着些许的病痛几乎可以置之不理,该吃吃,该喝喝,该干嘛就干嘛,可是也无法逃避这恶性病痛的折磨,无法逃脱岁月的摸索。
呵!我可悲的人生,我可悲的骄傲与自豪,凭你如何的执着与冷漠,都得用尽了气力,用尽心思求助,到最后让人同情,让人可怜,这或许就是命之殊归同路吧!
曾经的“非典”与我无缘、曾经的“禽流感”与我擦身而过、曾经的“甲型H1N1”又巧离只身。还记得当年的甲型H1N1,一个可怕的病毒疯也似的传播着,不小心将整个公司的人都传染了十之八九,那时的我是多么无肋呵!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病毒的可怕,依旧是检查体温、验血、输液,赔尽了存款,也受尽了折磨,最后终于熬了过来,全公司的人都熬了过来。那以后,每每谈及,都告诉自己有点非一般的抗体,任他些许的病毒你奈我何?
可是这病不是谁都能预测的,更不是谁都能把握的,天知道什么时候就病了。天知道我犯了什么错要我偿还,天知道我为着哪般的忧愁而忧虑成疾。回首的往事已经些许片段,为着不再伤痛,不再忧虑成疾,刻意删除的记忆,刻意喜悦的难过。
这些年的挣扎、痛苦、无助,这些年的不积极生,也不积极的死,这些年的彷徨。让我某种的醉生梦死,似天下人欠我几分,似人世不再关爱,期盼而又不信任的人生,是何等的痛苦与无助。
生活应该规律起来,计划也该周详起来,身体更应该强健了,不然都不知道何时就告别了这个人世。乐观着吧,为着未完的梦想,快乐着吧,为着明天的幸福。
精选作文:病中有感
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得病的。 病中的人一般对食物不感兴趣,或是说是吃不下,或是说不想吃。我这次却是能吃不敢吃。
我有个拉肚子的毛病,一个月来一次, 不用吃药就自己好了,有规律。医生说有规律是排毒,没关系。所以到那时我就注意些,喝点粥,3---5天自己就好了。这次不是,我是一反过去的拉肚子,眩晕,而是整个牙周发炎,整张脸像是鼓出一块 ,一张猪八戒的嘴。最倒霉的是,连水都不能喝,一口水的冲击就把我打倒在地-----捂着脸跳着脚的蹦。当然, 人是抗不了疼得,没心思吃饭了,也不敢吃了。
那时就一个感觉-----饿。3天,不敢吃饭,不敢喝水。我很想扛,想想旧社会,想想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想想三郎说的`那些活活饿死的小红军------没用, 都抵不住我想大米饭。还是去扎吊瓶吧。走在广场,满地都是烧烤的,卖大串的,麻辣烫的,还有现烙鸡蛋饼的-----我一下子蹲在地上,放声大哭------冤死了。女儿说:“妈妈,走不动啦?”我一声怒吼:“我在哭,你听不见啊?“女儿奇怪的看着我说:”没听见啊?再说你也没眼泪啊“。哎呀,我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没人听见!躺在病床上,我对女说,好了我要吃罐头,我要吃烧烤,我要吃肉,我要吃-----女儿瞪着眼,鸡琢米似的,一边点头,一边严肃的说:”对头,一定的“。气得我一下子笑了,还是女儿买了蛋糕,掰了一块,在嘴里含着,一点一点才进了肚子。
怎么说好,人在没事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幸福是什么,只有在无能为力的时候,才感觉幸福其实就在平日生活的点点滴滴-----能吃(尽管吃的不如意),能走路,(有次下大雪,只有半米高的小坡,我上去就下不来-----太滑。我在那里站了十几分钟,那可是平时一步就下来的路啊 )。我做了个阑尾手术,看见人吃饭我都馋,弄得人家吃饭都到走廊去,看见人家下地走路都羡慕,我什么时候也能自己自由的起床走路------幸福啊。我也曾幻想我得了500万,买它一套别墅,雇她一保姆,我也过过贵太太的生活-----幸福啊。现在想,拉倒吧,还是自由自在的,想吃就吃,想玩就玩,想睡就睡,想走就走------不富裕但自由,不年轻还算敏捷,有点小毛病还算健康,担心担心丈夫,牢骚牢xx女儿,生气了摔摔塑料杯,扔扔书,家长里短的,这就是我们的幸福-----普通人的幸福。
病中随想散文
肆行的感冒掠夺了我的自由,强赐我头痛,鼻塞,更让我鼻涕不断,自打嘴巴的无言于擤中。恶心夹着羞愧将挂在口头上训诲弟子们的高洁,悄悄的于无奈中藏起。试着回忆过去的事以度卧床之难受,但总接续不上如断线佛珠似的片段。
如果我们忘了在这地方生活了多少年,只要锯开一棵树,而且是一颗悉心照料的树,数数上面的圈数大致就清楚了。树会记住很多事。
其它东西记事也不可靠,譬如路会丢掉人的脚印,会分叉误导人的寻觅。人本身又会遗忘很多事(不说有意)当人真遗忘那些人和事,人去问谁呢?问风?风从不记得那年秋天顺风走远的那个人,也不会在意它刮到天上飘远的帽子最后落到哪里。风在哪儿停住哪儿就会落下一堆东西。我们失掉找不到的东西大都让风移置了位置,有些年后,被另一场相反的风刮回来,面目全非的躺在墙根。只像做了一场梦。有些在昏天暗地的大风中飘过村子,越走越远,再也回不到村里,是真的很残酷,不是愚笨的捉弄抑或随性的玩游戏――
树从来不乱走动,几十年,上百年的那棵代表历史见证的老槐树,还在老地方盘根错节的虬龙般站在那里。
人的一生里要能看见一阵风刮到头停住,像一辆奔驰的马车,摔掉轮子,车体散了架,货物坠落一地,最后马扑倒在尘土里,伸脖子喘几口粗气,然后死去。谁也看不见马车夫在那里――就算一个读懂人生的不凡人,或者说是一个修行圆满的悟道者。然而又有谁真这么看得真切了?努力看到的只是被风带起的树叶、沙砾、纸屑、塑料袋……还有直线抑或盘旋的涌动图像――
人生就是一棵树,倘若生机勃勃,那我们也会像树干一样,伸出所有的枝枝叶叶去空中一把一把抓那些多得没人要的阳光和雨露,捉那些闲得打盹的云,还有鸟的叫声和虫的嘶鸣。伸出所有的根须去土壤中一口一口吸取那些 微量元素和水分。抢那些瞬间即逝的营养,还有泉水的琴音和蚯蚓的爱抚 。
或许在许多年以后的.一个早春,午后的树还没长出叶子,一家人坐在树底下喝糊糊汤,喝完一碗还端着,愣愣的坐着,似乎饭还未吃完,还应该吃点什么,却什么也没有了。一家人像在想着什么,又像啥也没想,脑袋里空空如掏空了籽瓤外壳苍黄的地瓜,呆呆的坐着――
也许岁月在树的叶子绿了又黄了,落了又长了的往复循环中发现了清醒的记忆圈,也不尽等圆等厚、等色等味――而沧桑的横横竖竖交错纠结的表皮,似乎在无言的诉说着自己和自己所耳闻目睹,或参与身体力行的是是非非。许是自怜自嘲,许是不平忧怨,许是只做个见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