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珠帘,半城画艇,百年花月维扬。
有君家丞相,梅岭旧祠堂。
每到清明赛社,倾城士女,愁弄笙簧。
只无情隋堤,舞腰还斗宫妆。
扁舟上冢,听邻船、重话兴亡。
奈石马嘶风,银蚕吊月,往迹全荒。
我亦当年薄倖,曾吹过、一帽红香。
问桃花认否,前度刘郎。
送蘧庵先生之广陵,并示宗定九,孙无言,汪。清代。陈维崧。 十里珠帘,半城画艇,百年花月维扬。有君家丞相,梅岭旧祠堂。每到清明赛社,倾城士女,愁弄笙簧。只无情隋堤,舞腰还斗宫妆。扁舟上冢,听邻船、重话兴亡。奈石马嘶风,银蚕吊月,往迹全荒。我亦当年薄倖,曾吹过、一帽红香。问桃花认否,前度刘郎。
陈维崧(1625~1682)清代词人、骈文作家。字其年,号迦陵。宜兴(今属江苏)人。清初诸生,康熙十八年(1679)举博学鸿词,授翰林院检讨。54岁时参与修纂《明史》,4年后卒于任所。 ...
陈维崧。 陈维崧(1625~1682)清代词人、骈文作家。字其年,号迦陵。宜兴(今属江苏)人。清初诸生,康熙十八年(1679)举博学鸿词,授翰林院检讨。54岁时参与修纂《明史》,4年后卒于任所。
刁斗篇。明代。王世贞。 匈奴铁骑动妖氛,大汉金城上属云。始隶西宫程卫尉,还从骠骑霍将军。将军令严鼓声急,辕门夜寒刁斗发。淅沥频敲万古霜,凄清坐转三更月。剥剥啄啄如有情,丁丁鍧鍧咽复鸣。初疑玉漏传筹响,忽忆银砧捣练声。六边健儿好身手,中夜闻之气盈肘。匹马横度祁连道,弯弓射得单于首。绝塞唯言奏凯歌,中原不复听刁斗。城南少妇郁金香,织却流黄不下堂。愿得凭风试吹去,要知此声能断肠。
京口怀古二首·其二。宋代。释仲殊。 一昨丹阳王气销,尽将豪侈谢尘嚣。衣冠不复宗唐代,父老犹能道晋朝。万岁楼边谁唱月,千秋桥上自吹箫。青山不与兴亡事,只共垂杨伴海潮。
虑天下者,常图其所难而忽其所易,备其所可畏而遗其所不疑。然而,祸常发于所忽之中,而乱常起于不足疑之事。岂其虑之未周欤?盖虑之所能及者,人事之宜然,而出于智力之所不及者,天道也。
当秦之世,而灭诸侯,一天下。而其心以为周之亡在乎诸侯之强耳,变封建而为郡县。方以为兵革不可复用,天子之位可以世守,而不知汉帝起陇亩之中,而卒亡秦之社稷。汉惩秦之孤立,于是大建庶孽而为诸侯,以为同姓之亲,可以相继而无变,而七国萌篡弑之谋。武、宣以后,稍削析之而分其势,以为无事矣,而王莽卒移汉祚。光武之惩哀、平,魏之惩汉,晋之惩魏,各惩其所由亡而为之备。而其亡也,盖出于所备之外。唐太宗闻武氏之杀其子孙,求人于疑似之际而除之,而武氏日侍其左右而不悟。宋太祖见五代方镇之足以制其君,尽释其兵权,使力弱而易制,而不知子孙卒困于敌国。此其人皆有出人之智、盖世之才,其于治乱存亡之几,思之详而备之审矣。虑切于此而祸兴于彼,终至乱亡者,何哉?盖智可以谋人,而不可以谋天。
深虑论。明代。方孝孺。 虑天下者,常图其所难而忽其所易,备其所可畏而遗其所不疑。然而,祸常发于所忽之中,而乱常起于不足疑之事。岂其虑之未周欤?盖虑之所能及者,人事之宜然,而出于智力之所不及者,天道也。 当秦之世,而灭诸侯,一天下。而其心以为周之亡在乎诸侯之强耳,变封建而为郡县。方以为兵革不可复用,天子之位可以世守,而不知汉帝起陇亩之中,而卒亡秦之社稷。汉惩秦之孤立,于是大建庶孽而为诸侯,以为同姓之亲,可以相继而无变,而七国萌篡弑之谋。武、宣以后,稍削析之而分其势,以为无事矣,而王莽卒移汉祚。光武之惩哀、平,魏之惩汉,晋之惩魏,各惩其所由亡而为之备。而其亡也,盖出于所备之外。唐太宗闻武氏之杀其子孙,求人于疑似之际而除之,而武氏日侍其左右而不悟。宋太祖见五代方镇之足以制其君,尽释其兵权,使力弱而易制,而不知子孙卒困于敌国。此其人皆有出人之智、盖世之才,其于治乱存亡之几,思之详而备之审矣。虑切于此而祸兴于彼,终至乱亡者,何哉?盖智可以谋人,而不可以谋天。 良医之子,多死于病;良巫之子,多死于鬼。岂工于活人,而拙于谋子也哉?乃工于谋人,而拙于谋天也。古之圣人,知天下后世之变,非智虑之所能周,非法术之所能制,不敢肆其私谋诡计,而唯积至诚,用大德以结乎天心,使天眷其德,若慈母之保赤子而不忍释。故其子孙,虽有至愚不肖者足以亡国,而天卒不忍遽亡之。此虑之远者也。夫苟不能自结于天,而欲以区区之智笼络当世之务,而必后世之无危亡,此理之所必无者,而岂天道哉!
点绛唇·水鷁风帆。宋代。张元干。 水鷁风帆,两眉只解相思皱。悄然难受。教我怎唧?。待得书来,不管归时瘦。娇痴後。是事撋就。只这难依口。
失砚叹。明代。方孝孺。 吾家石砚玄玉色,来自扶桑海中国。荡摩日月露光精,吞吐波涛含润泽。天生奇质为世用,海王龙伯不敢匿。少时得之方外人,四座传玩皆叹息。二十年来亲翰墨,北走洙泗西梁益。钱塘会稽屡游历,鬼神呵护同珙璧。水怪山精皆辟易,佐我为文写胸臆。上探玄化与为敌,宣畅民彝辅皇极。云雨布濩飞霹雳,倏忽变迁靡定迹。谬致声名惊四方,招谤速侮不煖席。其间损益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