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望月弥晚,宵分在东窗。随风漏疏隙,散彩夺寒釭。
留玩坐忘寐,启书对空缸。惜哉皆陈迹,谁为足经邦。
夜分东窗见月。宋代。刘敞。 逾望月弥晚,宵分在东窗。随风漏疏隙,散彩夺寒釭。留玩坐忘寐,启书对空缸。惜哉皆陈迹,谁为足经邦。
刘敞(1019—1068)北宋史学家、经学家、散文家。字原父,一作原甫,临江新喻荻斜(今属江西樟树)。庆历六年与弟刘攽同科进士,以大理评事通判蔡州,后官至集贤院学士。与梅尧臣、欧阳修交往较多。为人耿直,立朝敢言,为政有绩,出使有功。刘敞学识渊博,欧阳修说他“自六经百氏古今传记,下至天文、地理、卜医、数术、浮图、老庄之说,无所不通;其为文章尤敏赡”,与弟刘攽合称为北宋二刘,著有《公是集》。 ...
刘敞。 刘敞(1019—1068)北宋史学家、经学家、散文家。字原父,一作原甫,临江新喻荻斜(今属江西樟树)。庆历六年与弟刘攽同科进士,以大理评事通判蔡州,后官至集贤院学士。与梅尧臣、欧阳修交往较多。为人耿直,立朝敢言,为政有绩,出使有功。刘敞学识渊博,欧阳修说他“自六经百氏古今传记,下至天文、地理、卜医、数术、浮图、老庄之说,无所不通;其为文章尤敏赡”,与弟刘攽合称为北宋二刘,著有《公是集》。
夜宿尧城寒甚明日山中有薄雪马上赋二诗 其二。宋代。周紫芝。 云意悠悠晚尚坚,玉尘犹未破清寒。不知谁把千岩雪,付与诗翁马上看。
春初有游 其二。明代。许国佐。 以贼为君父,又今江北来。夺舟兼厚直,寻命携残哀。已付如常事,多怀济世才。行行扶病者,双眼不能开。
荆州六咏送子约 其三 明月峡。明代。皇甫汸。 峡势环如月,清光挂碧峦。猿应啼泪易,蟾似照离难。江汉明河影,关山楚塞寒。谁云千里共,曾是两乡看。
【仙吕】点绛唇 四友争春四。元代。顾德润。 四友争春四海飘篷,半生歌咏。嗟尘冗,世事匆匆,苦被年光送。【混江龙】眼前青供,玉人降谪笑相逢。敲金击玉,咏月嘲风。三峡泉鸣新咳唾,千章诗著旧题封。春风杨柳,秋水芙蓉。温柔典雅,剔透玲珑。销人魂梦广寒宫,迷人踪迹桃源洞。友朋每如兄如弟,亲眷每非虎林熊。【油葫芦】天下湖山风月珑,这一伙作业种,莺俦燕侣不相容。锦心绣腹亲陪奉,月眉星眼情搬弄。茶供过三两巡,涎割到五六桶。攒下些高谈阔论成何用,端的是风月两无功。【天下乐】儿曾见翠袖殷勤捧玉钟,三冬,节序穷,老廉颇岂堪施会勇。桑柴弓悬臂间,纸糊锹逼手中,每日价干和哄。【那吒令】江湖上量洪,谁强似孔融;天地间德行,怎学得仲弓;翠红乡钞猛,都不如邓通。假老实,乔尊重,买做了先锋。【鹊踏枝】探花人气如虹,状元郎怒填胸,榜眼哥哥,尚自冲冲。你也哝恩多爱浓,想从前错怨了天公。【寄生草】大厮家包藏得险,友朋每讲论得同。双生虽俊风声众,苏卿缺镘情肠痛,冯魁不语机谋中。风流浪子怎教贫?孤寒壮士愁难共。【尾】不放一时花,空负三生梦,我与你结抹了青楼卷宗。一个空劳下巫山十二峰,一个虚担着雨迹云踪。那一个快弥缝,只落得燕懒莺慵,这老子倒夺了东君造化工。他见这恩情脱空,使把那是非讲动,刬地向树头树底觅残红。
题蔡骐练林先冢图。明代。杨士奇。 犹诵过庭教,俄成陟岵悲。尘生五色服,空忆上堂时。新冢楸梧绿,深春雨露滋。含情已无限,更咏蓼莪诗。
将为胠箧、探囊、发匮之盗而为守备,则必摄缄縢、固扃鐍;此世俗之所谓知也。然而巨盗至,则负匮、揭箧、担囊而趋;唯恐缄縢扃鐍之不固也。然则乡之所谓知者,不乃为大盗积者也?
故尝试论之,世俗之所谓知者,有不为大盗积者乎?所谓圣者,有不为大盗守者乎?何以知其然邪?昔者齐国邻邑相望,鸡狗之音相闻,罔罟之所布,耒耨之所刺,方二千余里。阖四竟之内,所以立宗庙、社稷,治邑、屋、州、闾、乡、曲者,曷尝不法圣人哉?然而田成子一旦杀齐君而盗其国。所盗者岂独其国邪?并与其圣知之法而盗之。故田成子有乎盗贼之名,而身处尧舜之安,小国不敢非,大国不敢诛,专有齐国。则是不乃窃齐国,并与其圣知之法,以守其盗贼之身乎?
胠箧。先秦。庄周。 将为胠箧、探囊、发匮之盗而为守备,则必摄缄縢、固扃鐍;此世俗之所谓知也。然而巨盗至,则负匮、揭箧、担囊而趋;唯恐缄縢扃鐍之不固也。然则乡之所谓知者,不乃为大盗积者也? 故尝试论之,世俗之所谓知者,有不为大盗积者乎?所谓圣者,有不为大盗守者乎?何以知其然邪?昔者齐国邻邑相望,鸡狗之音相闻,罔罟之所布,耒耨之所刺,方二千余里。阖四竟之内,所以立宗庙、社稷,治邑、屋、州、闾、乡、曲者,曷尝不法圣人哉?然而田成子一旦杀齐君而盗其国。所盗者岂独其国邪?并与其圣知之法而盗之。故田成子有乎盗贼之名,而身处尧舜之安,小国不敢非,大国不敢诛,专有齐国。则是不乃窃齐国,并与其圣知之法,以守其盗贼之身乎? 尝试论之,世俗之所谓至知者,有不为大盗积者乎?所谓至圣者,有不为大盗守者乎?何以知其然邪?昔者龙逢斩,比干剖,苌弘胣,子胥靡。故四子之贤而身不免乎戮。故跖之徒问于跖曰:“盗亦有道乎?”跖曰:“何适而无有道邪?”夫妄意室中之藏,圣也;入先,勇也;出后,义也;知可否,知也;分均,仁也。五者不备而能成大盗者,天下未之有也。”由是观之,善人不得圣人之道不立,跖不得圣人之道不行;天下之善人少而不善人多,则圣人之利天下也少,而害天下也多。故曰:唇竭则齿寒,鲁酒薄而邯郸围,圣人生而大盗起。掊击圣人,纵舍盗贼,而天下始治矣! 夫川竭而谷虚,丘夷而渊实。圣人已死,则大盗不起,天下平而无故矣。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虽重圣人而治天下,则是重利盗跖也。为之斗斛以量之,则并与斗斛而窃之;为之权衡以称之,则并与权衡而窃之;为之符玺而信之,则并与符玺而窃之;为之仁义以矫之,则并与仁义而窃之。 何以知其然邪?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则是非窃仁义圣知邪?故逐于大盗、揭诸侯、窃仁义并斗斛权衡符玺之利者,虽有轩冕之赏弗能劝,斧钺之威弗能禁。此重利盗跖而使不可禁者,是乃圣人之过也。故曰:“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彼圣人者,天下之利器也,非所以明天下也。 故绝圣弃知,大盗乃止;擿玉毁珠,小盗不起;焚符破玺,而民朴鄙;掊斗折衡,而民不争;殚残天下之圣法,而民始可与论议。擢乱六律,铄绝竽瑟,塞瞽旷之耳,而天下始人含其聪矣;灭文章,散五采,胶离朱之目,而天下始人含其明矣。毁绝钩绳而弃规矩,攦工倕之指,而天下始人含其巧矣。故曰:大巧若拙。削曾史之行,钳杨墨之口,攘弃仁义,而天下之德始玄同矣。 彼人含其明,则天下不铄矣;人含其聪,则天下不累矣;人含其知,则天下不惑矣;人含其德,则天下不僻矣。彼曾、史、杨、墨、师旷、工倕、离朱、皆外立其德而以爚乱天下者也,法之所无用也。 子独不知至德之世乎?昔者容成氏、大庭氏、伯皇氏、中央氏、栗陆氏、骊畜氏、轩辕氏、赫胥氏、尊卢氏、祝融氏、伏牺氏、神农氏,当是时也,民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乐其俗,安其居,邻国相望,鸡狗之音相闻,民至老死而不相往来。若此之时,则至治已。今遂至使民延颈举踵,曰:“某所有贤者,”赢粮而趣之,则内弃其亲,而外弃其主之事;足迹接乎诸侯之境,车轨结乎千里之外,则是上好知之过也。上诚好知而无道,则天下大乱矣! 何以知其然邪?夫弓、弩、毕、弋、机变之知多,则鸟乱于上矣;钩饵、罔罟、罾笱之知多,则鱼乱于水矣;削格、罗落、罝罘之知多,则兽乱于泽矣;知诈渐毒、颉滑坚白、解垢同异之变多,则俗惑于辩矣。故天下每每大乱,罪在于好知。故天下皆知求其所不知,而莫知求其所已知者;皆知非其所不善,而莫知非其所已善者,是以大乱。故上悖日月之明,下烁山川之精,中堕四时之施,惴耎之虫,肖翘之物,莫不失其性。甚矣,夫好知之乱天下也!自三代以下者是已,舍夫种种之民,而悦夫役役之佞,释夫恬淡无为,而悦夫啍啍之意,啍啍已乱天下矣!